“我明白。”
送走渡厄之,辭鏡回到屋中,沐月眉心輕蹙,見他回來連忙問道:“師尊,我身體怎么了?”
他帶渡厄之出去,沐月心中不安,但她知曉若師尊不愿讓她知曉,即便跟出去也聽不到什么。
“無礙,你無需多想,只是說你因之前吸入合歡香,身體稍有影響,但服下心魂草便能痊愈。”
沐月信了,她對師尊向來全心全意地信賴。
辭鏡看著沐月,垂下纖長如翼的睫毛,手中正是渡厄之給的心魂草,或許能拖延一段時日,但長久必然不行,只愿解藥能早日尋回。
“阿月,你坐著,師尊去煎藥。”
藥煎了許久,沐月直到臨近傍晚才喝上這碗苦澀的藥,起初她是抗拒的,還未靠近便聞到濃烈刺鼻的味道。
“師尊,我能不喝嗎?”她突然覺得失眠并非大事,況且她還有大師兄給的安神香,這藥黑乎乎的,比她見過的任何藥都要苦。
“不能不喝。”辭鏡知曉她怕苦,但別無他法,此藥無法煉丹,唯有煎服才能發揮最大藥效。
“那您喂我,我就喝。”沐月歪頭看著師尊,突然壞笑道。
辭鏡握藥碗的手一緊,雖他已有些習慣沐月的驚人之語,但每次聽見仍會心中一顫,她如此言行,不過是因合歡香。
“阿月,莫要胡鬧。”
“我這哪里是胡鬧?若師尊不答應,那我就不喝。”
兩人陷入僵持,眼看藥漸冷,沐月始終盯著他,仿佛咬定他會妥協。
漫長的寂靜后,辭鏡率先敗下陣來,喂藥罷了。
正要退讓,沐月卻已經接過藥碗,強忍苦澀,將一碗苦得舌根發麻的藥一飲而盡。
辭鏡往她嘴里塞了顆蜜餞才松手,“這樣就不苦了。”
沐月口中含著甜甜的蜜餞心里卻苦巴巴的。
她并不是因師尊而生氣,他已經夠好了,甚至縱容她在他房中入睡,她只是有些氣惱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
近日被心中那股突如其來的情緒左右,她好像過于任性,為師尊添了不少麻煩。
沐月悶悶不樂地回了房,她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
收斂心神,開始縫制送給大師兄的香囊,她選了深藍色的料子,繡工不佳的她只打算繡些流云,簡單卻雅致。
大師兄屋內陳設樸素,穿著也簡約,她送得過于華麗反倒不好。
幾日便能繡完,但香料才是關鍵,需兼具香味與安神之效,別枝草雖合適,但她已送過師尊一盆,此次她打算換個別的,卻一時沒有頭緒。
不過,眼下首要之事是將香囊縫制好,她縫了一半,門口傳來師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