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森回來之后憤怒不已,將他狠狠教訓一頓后,在他臉上留下了這道不可磨去的傷痕又徹底將他拋棄,自己則忙不迭地逃離了θ星——顧知洲和克里斯蒂安不一樣,他沒法揣摩顧知洲的心思。
如同喪家之犬的瑪爾斯也還算是幸運,正好遇上了想要做元帥夫人的威爾家的小女兒。
誰知這女人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大好的機會不知道把握,事到如今想要挽回也不可能。
“那我現在要怎么辦?”威爾小姐對眼前這個人又尊敬又害怕,他的確幫自己出了幾個有用的主意,甚至替她除掉了老公爵的幾個私生子,但她也見過瑪爾斯最為狼狽陰狠的一面,她雖然是個花瓶,也知道這人有多么可怕。
“讓我再想想,你……等等?!爆敔査拐跓┰?,就聽房子外面想起了窸窣細響,現在已經快近深夜,松鼠或是小鳥都已經不再行動,瑪爾斯細聲對少女道:“你確定你來的時候沒有人發現你?”
威爾小姐也是
失控
“——呃啊啊啊啊!”
瑪爾斯抱著手臂跪在地上,指縫中汩汩流出鮮紅濃稠的液體,顧知洲收起手中依然發熱的槍,示意身邊的人上前去把他綁起來,瑪爾斯還想逃跑,又被萊蒙一槍打在了腿上,還沒等他叫出聲,手腳已經被粗暴地捆了起來,一邊的威爾小姐哭哭啼啼地跑到了剛剛蘇醒過來的老公爵身邊:“父親,我真的不知道……”
顧知洲沒有搭理那兩個蠢蛋父女倆,他緩步走到瑪爾斯面前,點開自己的智腦,將上面正在進行的通話頁面展示給他,瑪爾斯眼中一片紅色,好不容易看清楚上面的號碼,登時瞪大了眼睛:“爺,爺爺……?”
歸根到底,他最對不起的人不是被他背叛的α星,而是撫養他的老瑪爾斯。
智腦另一邊的老爺子沉默了許久,最后扔下一句讓瑪爾斯徹底心死的話后便單方面切斷了通話。
“就交給元帥處置了,集團的名單上再也不會出現他的名字?!崩蠣斪硬恢圹E地嘆了口氣,在場的人都聽得很清楚,“我那不爭氣的孫子,在離開α星的時候就已經死了?!?/p>
他所要保護的將不再是瑪爾斯,不再是那個從小在他身邊長大,會乖乖跟在他身后的孩子,而是集團的名譽。
“你已經聽得很清楚了,萊蒙,交給你了。”顧知洲雖然很想在這里一槍把他崩了,他現在的身份卻不允許他這么做——他現在要做的是為了α星的利益和將來鏟除一個叛徒,一個毒販,而不是為了自己恩怨發泄情緒。
即便一槍打死了他,也無法改變他和賀明樊已經死過一次的真相——顧知洲看著那個絕望之時仍然不忘對他破口大罵,吐著詛咒話語的瑪爾斯,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抬手制止了萊蒙要把瑪爾斯嘴巴堵上的動作,蹲下靠近他,帶著笑意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瑪爾斯的臉色從不耐煩變成震驚,又從震驚變為茫然,最后只留下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事情,因為我是個仁慈的人。”瑪爾斯的眼神在聽見他這句話之后多出了一絲情緒,情緒的名字叫做“誰t信你”。
“小瑪爾斯先生,你將被以叛國罪及fandai罪起訴。顧知洲對他的反應很是受用,他嘲諷一般拍拍瑪爾斯的臉,在瑪爾斯要來咬他之前收回了手,示意萊蒙用布條把他嘴巴堵得結結實實,“萊蒙,先把他送進地牢,明天送上星際法庭?!?/p>
“是?!?/p>
“記得通知老爺子,好歹是他孫子?!鳖欀扪a上一句,滿意地看見瑪爾斯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兩個洞的眼神——并非他有意報復,不論是元帥身份還是“普通人”身份的他,都更傾向用法律來制裁他,就算沒有瑪爾斯和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怨糾纏,他也已經觸及了α星法律的底線。
他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只是他要怎么和賀明樊那邊解釋?仇恨在他們之間已經是明擺著的白紙黑字,只是雙方都沒有刻意提起過這件事。
“元帥,對于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我真的非常抱歉。”老公爵被人扶著來到顧知洲面前,年輕人的眼神在投過來的一瞬間帶著不由分說的凌厲,讓已經年過六十的老公爵心中生出恐懼,卻還是強撐著為自家女兒的所作所為爭取寬容,“我的小女兒年輕不懂事才……”
“老公爵,這種話和我父親說說他可能就信了。”顧知洲嘴角帶上禮貌卻也冰冷的弧度,“如果威爾小姐心中沒有企圖,又怎么會摻和進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