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一件事,賀明樊并沒有拒絕他,不論是在喵星的那些親吻和觸摸,還是每一次不顧一切變作貓貓形態來陪伴自己的堅定,他堅信賀明樊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只不過賀明樊比他多了更多的考慮。
“你以為你害怕的我沒有在擔心嗎?”顧知洲低聲道,他的聲音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委屈,“那場bangjia,那些夢,你以為我沒有經歷過嗎?你知道當我不經意發現你的秘密時,我是怎么想的嗎?”
賀明樊試圖偏過頭去不看他,也不想聽他接下來的話,因為他知道,一旦對顧知洲作出了響應,就真的沒法再自欺欺人了。
“我在想,真好,原來我的自以為是不是真的。”顧知洲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壓低聲音道,“原來我去救你的時候,你懂我的心情,你懂我是多么著急,多么害怕……多么愛你。”
賀明樊閉上了眼睛,努力不讓淚水繼續濡shi臉龐:“……顧知洲,我現在真的,真的沒有辦法給你響應,這一切給我的沖擊太大了,我需要時間。”
顧知洲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將雙手收攏,將眼前這個別扭的家伙擁入懷中,賀明樊知道,這是顧知洲妥協的響應。
可是過了許久,顧知洲也沒有松開他,賀明樊臉上的淚痕都干了,他伸手推推對方,卻被抱得更緊:“……沒睡著就把我松開。”
“我能得寸進尺一點嗎?”顧知洲終于將腦袋從他肩膀上挪開,臉上滿是殷殷期待,“可不可以親一下?”
賀明樊已經對他沒了脾氣,他現在不光人累,心也累,索性隨著顧知洲去:“你說的,就一下。”
他話音剛落,唇上就落下一片溫熱,最開始只是淺嘗輒止,可當顧知洲察覺到賀明樊放任的意圖后,那得寸進尺便演變成攻城略地。
賀明樊被他的急轉攻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不算之前在喵星的那些親吻——他甚至都記不清那段時間——這應該算是兩人之間的第一次接吻。
顧知洲的親吻和他這個人一樣,熱烈又柔軟,引導著賀明樊的每一次試探和抗拒,到了最后,等到顧知洲終于將他松開的時候,賀明樊竟然雙腿一軟,滑坐到了地上,顧知洲趕緊把他撈起來:“小心別弄傷自己。”
賀明樊胡亂點著頭,攀著他的手臂站穩:“我,我先出去了。”他的腦子快不夠用了,繼續呆下去他估計要被顧知洲親死在這里。
“你確定你要這么出去?”顧知洲目光復雜地看著露出半邊肩膀,細細喘著氣的賀明樊,他臉上泛起不自覺的紅暈,看得顧知洲心癢癢,恨不得再親一會兒,可是賀明樊連換氣都不會,再親怕是會讓人有點不舒服。
賀明樊在顧知洲的眼中看清楚了自己的影子,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任由顧知洲替他整理好衣服和頭發,當顧知洲的手指觸碰到他額角的傷痕時,賀明樊明顯感覺到某人動作的停滯。
“我以為你已經習慣這道傷痕了。”賀明樊好不容易把氣喘勻,竟然還能分出心思來關心這些,“每一次我用頭發蓋住它的時候,都會想起那一天,如果你沒有來就好……唔。”
顧知洲用手捂住喋喋不休的嘴:“說什么胡話呢?我那天要是沒來,不就永遠沒法知道你的心思了嗎?還是說你忍心讓我獨自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中?就這樣渾渾噩噩過完下半輩子?”
賀明樊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一想到顧知洲所說的這一切,便覺得自己真是個可惡的罪人,他的確不忍心,可他更不忍心見證顧知洲的死亡。
“上天給了我們重來的機會,就要好好珍惜。”顧知洲在他唇邊輕輕啄了一下,為他整理好頭發,讓被刻意留長的頭發徹底遮住那片傷痕,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賀明樊,繞到他身后準備為他打開門,卻不想被身后的人抱住了腰身。
顧知洲:“……”
我做夢了?
“顧知洲,我會給你答案的。”賀明樊將臉貼在顧知洲結實有力的后背上,眼神是從未見過的堅定,他在心里道:不過是在解決掉某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