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艾薇塔見他著急的模樣不像是假的,“誰讓你過來的?”
阿倫忙上前為自家沒腦子的哥哥解釋:“瓊恩上將給我們的地址,我們在路上還遇見了西奧多王子。”
“……他在203。”艾薇塔指了指樓上,“他現在情況不太好,你是他什么人?”
顧知洲差點被這個問題問住,他想說是“能救他的人”,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賀明樊此時需要的人到底是誰:“……我先去看看他怎么樣了。”
“可是你是個aph,現在去會影響……”
“他去沒問題的,他能救賀明樊。”阿倫打斷了艾薇塔的話,他見過賀明樊為顧知洲著急時的模樣,那份感情不會是假的,只是兩個人都隱藏得太深太深,以致于雙方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顧知洲來到了203門前,從門縫中傳出的香甜的oga信息素氣味讓他腦子猛地一頓,險些宕機,他平復了一下呼吸,上前握住了門把,用力擰開了上鎖的門。
然而眼前的一幕讓他愣在了原地。
“……賀明樊!”
疑心
從小到大,顧知洲也算是見識過不少oga熱潮期的表現,大部分都來自于他那男女通吃,堪稱“種馬”的老爹的小情人,甚至在他十幾歲時險些被意亂神迷,意識不清的oga給扒了衣服,也就是母親來得及時才讓他脫出困境,從那之后母親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任何和老爹有關系的oga接近顧知洲。
那些oga給顧知洲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在他眼里這群人既可悲又可恨,如果不是他們,母親也不用和這么多人斗,這段經歷直接給他造成了對oga退避三舍的影響——直到被賀明樊撿回公司,他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的oga都對權力富貴向往沉迷。
他見過心軟的賀明樊,也見過冷若冰霜的賀總,他還見過脆弱不堪,狼狽的賀明樊,卻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般的賀明樊——這個男人仿佛脫下了堅固包裹在身上的保護層,終于露出了內里柔軟的真實,顧知洲第一次清楚地認識到,賀明樊原來也是個普通人,然而在他眼里卻是那么地不同尋常。
這個渾身散發(fā)著甜膩氣息的oga,就那樣無力地倒在床邊的地毯上,懷里緊緊抱著衣服或者是枕頭,從顧知洲的角度看過去,能清晰地看見他纖細脖頸上緩緩流下的熱汗,賀明樊面色酡紅,急促地小口喘著氣,雖然睜著眼睛,湛藍色的眼眸卻沒有焦點。
顧知洲的腳似乎被灌了鉛,被釘在了原地,只能看著地上的人脫力地努力抬頭看向他。
“……滾出去。”賀明樊也不知道意識清不清楚,顧知洲卻清晰地聽見他口中吐出呼吸不穩(wěn)的話語,也就是這句話點醒了他,腿腳瞬間輕松了不少,然而險些腿軟跪下去也讓他有些無語——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我這是在幫他,放任他繼續(xù)下去說不定小命都不保,而且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怕他干什么?
靠近賀明樊后顧知洲才察覺到賀明樊那句話不是在放狠話,oga的信息素爆發(fā)得太過于厲害,估計不出十分鐘,整個酒店都能聞到賀明樊的信息素——顧知洲喉結劇烈滾動兩下,他第一次認識到,賀明樊對他不僅僅是誘惑,而是上癮的毒藥。
賀明樊的呼吸,眼神,甚至是顫抖的指尖,于他而言都是致命的。
顧知洲想要把他扶回床上,上手觸摸才發(fā)覺這家伙簡直像是剛剛從水里被撈出來,這樣下去會脫水的,危險感涌上心頭,顧知洲伸手從他腿彎穿過,打橫把人抱起來,小心地放回床上,想要起身給他倒杯水喝,卻被賀明樊下一個動作驚得趕緊把他手拿開:“你咬自己做什么!”
他阻止的速度已經夠快,還是趕不上賀明樊下嘴的決心,那手腕上已經被咬破了皮肉,牙印之下鮮紅的熱血已經迫不及待地涌了出來,也許是疼痛讓人清醒些許,賀明樊勉強睜大眼睛試圖看清楚眼前的人,卻被顧知洲用被子蒙住了眼睛:“你給我安分一點!”
顧知洲在房間里翻找出干凈的床單,撕成幾條細條,正要給他先把傷口包起來好止血,轉身就看見賀明樊已經把被子掀到了一邊,難耐地小幅度扭動著身子,手不安分地四處亂動,似乎這樣無法緩解不適,賀明樊被熱氣和絕望包圍,無聲地哭了起來。
“……要了命了。”顧知洲深深吸了口氣,快速地給他把手腕包好,這才抽出空把他另一只亂動的手控制住,“賀總,你知道我是誰嗎?”
賀明樊艱難地把頭扭到一邊,不肯看他,顧知洲嘆了口氣,將他頭掰回來:“賀總,賀明樊?我是誰?”
他可不想白白幫了賀明樊,之后還指不定要被罵,他要在賀明樊的記憶里深深地刻下現在發(fā)生的一切,以及他的名字。
賀明樊迷茫地看著他,眼神終于聚焦,他抽泣著:“你……你怎么在這里?”
“我是誰呀?”顧知洲哄小孩一樣問道,好心地幫賀明樊解除了束縛,賀明樊的目光被顧知洲扔出去的某條很熟悉的褲子吸引,那好像是他的褲子,嗯?怎么連里面的衣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