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的計劃。
……
顧知洲走在空無一人的公司走廊里,智腦上是喬舒亞發來的已經到家不用擔心的消息,他將智腦裝進口袋,拎著手上剩下的酒走進了辦公室。
買醉不是他的風格,可他的確找不到其他的法子來疏解心中的煩躁,然而幾瓶酒下肚顧知洲是一點也不見醉,他在黑暗中盯著辦公室窗外的點點星光,想起了賀明樊那雙海藍色的眸子——明明是性格這么惡劣的人,卻擁有世界上最純凈的眸色。
顧知洲不止一次想要靠近他,窺視他心中所想,只是每次都望而卻步,不是被他待任何人都如一的冰冷態度凍傷,就是被他隨意推開。
賀明樊總是這樣,哪怕是被瑪爾斯bangjia,以性命威脅,也還是會在電話的另一頭說著“我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顧知洲知道他最討厭將無關的人拖累進去,可到了那種時候,他也是希望賀明樊心中是在期盼著他的到來的。
他將剩下的最后一瓶酒喝完,心想干脆就在這里睡下罷了,反正明天也不放假,只要別讓老板抓著就行——賀明樊這個小混蛋,把公司當作“神圣”的工作地點,絕對不允許有人在公司作出任何懶怠的行為——所以他們公司絕對不存在加班加點。
顧知洲站了起來,準備把殘局收拾一下,還得開個窗戶讓酒氣散散,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隔了一條走廊的賀明樊辦公室里居然亮著微光,他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智腦自帶的手電筒。
這么晚了,除了他這個頂著被革職的風險在公司喝酒甚至打算留宿的家伙,還有誰會在公司?
還是說,是瑪爾斯或者什么對家派來偷取機密文件的小偷?
想到這里,酒氣上頭,顧知洲抄起隔壁桌子邊上的棒球棍——事到如今,他也顧不上去關心公司里為什么會有棒球棍了。
他放輕腳步,手中握緊了棒球棍,一步一步靠近賀明樊的辦公室,這人簡直膽大包天,還敢在辦公室里翻來翻去,聽著里面翻箱倒柜的聲響,顧知洲借著酒勁一腳踢開了辦公室的門,大喝一聲:“不許動!”
“……你怎么還沒回去?”
意料之中害怕求饒的聲音并沒有響起,顧知洲反而聽見了賀明樊的聲音,他朝聲音來源看過去,就見賀明樊正打著手電筒蹲在桌子邊,似乎在最底下的抽屜里翻著什么東西。
“我……”顧知洲看見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收起棒球棍,也不是找借口解釋,而是想起來自己喝光了的酒瓶子還沒收拾,“我……那個,賀總你這么晚了怎么還在公司?”
逃避問題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問題拋回去,事到如今,顧知洲的酒也被嚇醒了,他把棒球棍藏到身后,看著賀明樊緩緩站了起來。
顧知洲趕緊轉過臉去,賀明樊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從家里趕過來,身上穿的還是睡衣,絲質的睡衣睡褲幾乎將他纖瘦卻又不失力道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處——這么穿,太犯規了。
他察覺到賀明樊站起來時,腿還是有些別扭,不由得關心道:“你的腿還疼嗎?”邊說著還擔心他摔倒,伸手將把燈打開。
話音剛落,他就后悔了——公司里不談私事,接下來迎接他的會是扣工資還是冷嘲熱諷呢?
顧知洲正等待著審判的降臨,就聽賀明樊不溫不火道:“好多了,多虧了你男友的燙傷膏,很及時,也很好用,替我謝謝他?!?/p>
顧知洲手指一頓,還沒等他說話,賀明樊動作利落地從文件中找出他需要的幾份,將剩下的都收了起來,邊將文件放回原位,邊道:“我聽護士說,你和瑪爾斯打架了?”
顧知洲握著棒球棍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嗯?!?/p>
只要賀明樊表現出一點點的動搖,就說明他的心里是有自己的——顧知洲忐忑地等待著他的反應。
“他是這邊龍頭企業的少爺,和我們避免不了利益往來,以后盡量不要和他起沖突,他那邊的合同還是由我親自來負責吧。”賀明樊道,“明天我帶費里過去……”
顧知洲聞言猛地抬頭看向賀明樊,他那雙海藍色的眼睛在黑色頭發的襯托下是那樣的誘人,可顧知洲在其中卻只能看到公事公辦的冷靜——看吧,這就不需要他了。
既然如此,那個時候瑪爾斯又為什么會打電話給他呢?純粹是想要他的命嗎?還是說要用他這個所謂的“賀總最得力的助手”來羞辱賀明樊?
畢竟他從賀明樊的態度里看不出來任何看重他,關心他,在意他的傾向。
在永遠持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的賀明樊眼里,他這個甘愿屈尊降貴跟在一個oga身邊五六年的aph,到底算是個什么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