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知洲也不算凡人。
想起顧知洲周身偶爾散發出來的獨屬于aph的威壓氣場,費里還是有些心驚膽顫。
“怎么了?看我哥看得這么入迷?”阿倫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被費里瞪了一眼后追著費里去了后臺。
賀明樊對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并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正在和化妝師理論:“我真的不習慣戴美瞳,而且這和拍攝有什么必要的建議嗎?”
“賀先生,你的眼睛太過純凈了,和軍械這個主題并不符合。”化妝師對于賀明樊的抗拒習以為常,“相信我,這個顏色更襯你……”
“我覺得他現在的眸色就很好看。”
一道好聽的聲音伴隨著強大的威壓從外而來,化妝師聽見這個聲音,忍不住回頭去看大屏幕——這聲音怎么和新元帥那么像?
直到身邊的工作人員低聲驚呼地看向聲音來源,化妝師這才發現原來真的是新元帥本人:“哦天哪,他看上去比屏幕里更加耀眼。”
賀明樊閉上眼睛,他昨天晚上是想邀請顧知洲過來不錯,可他沒想到,等人真到了,他反而成了最緊張的那個,并且開始在心里翻來覆去地把阿倫譴責了一遍——他為什么要答應下來做宣傳片的模特?他已經不年輕了,這個機會應該讓給其他人,哪怕是讓阿倫本人上也行,或者雇個模特!
他不信公司連雇個人的錢都沒有!
“為什么要化成這樣?他本身比這樣好看多了。”顧知洲走了過來,站在賀明樊身后,看著鏡子里緊閉雙眼的oga,一邊的化妝師正想解釋,卻聽賀明樊道:“這樣更適合拍攝。”
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為什么要接下這個任務,只要能賺錢,在保證原則的情況下,他就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更何況只是拍幾張照片,總比和顧知洲獨處要簡單多了吧?
顧知洲哦了一聲,隨手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將令牌交給身后的萊蒙拿著,自己坐在賀明樊身邊對化妝師道:“繼續吧。”
賀明樊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睛,一看見鏡子里的另外一個人,他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漏跳一拍——顧知洲看來也是剛剛從繼承儀式上回來,他也做了造型,只是不如賀明樊這樣刻意。
aph的臉上幾乎看不見一絲瑕疵,頭發經過了精心處理,賀明樊可以看見他傷痕的地方剛好被幾縷頭發遮住——他知道,在自己能坦然面對這件事之前,顧知洲會保持和他一樣,掩蓋住代表死亡的一切。
這一點讓他有了些許安慰,兩人的目光在鏡子中碰撞,賀明樊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眸子——他能察覺到,顧知洲的目光還在灼灼地盯著他。
這個認知讓他心跳幾乎失了規律,明明在顧知洲把所有事情道出之前,他還能正常和顧知洲相處的——不,只要遇上顧知洲,他就從來沒有正常過。
賀明樊在心里嘆了口氣,手撐著化妝臺站了起來:“可以稍等我一下嗎?我想去個洗手間。”
“請隨意。”化妝師給他讓開了地方,轉身才發現顧知洲也不見了身影。
洗手間里,賀明樊站在鏡子前,如果不是臉上化了妝,他真的想洗把臉冷靜冷靜。
他看著鏡子里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自己,對于要參與拍攝甚至是成為拍攝主角的這個決定后悔萬分,他是他把自己推上了“舞臺”,現在他必須做好面對“觀眾”的心理準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