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一通混戰,還都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早有好事的鄰居打了報警電話,很快警笛聲由遠而近,大家知道警察來了,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真被抓去派出所,挨揍小事,被記錄在案是大事。
姜云重說:“打架歸打架,等會大家嘴放嚴實點,就說打球時正常沖撞,沒問題吧?”
韓叢吃了虧,手一摸脖子已經沁出了血,他剛從鄉下回來,不想再回去,咬牙咽下這口惡氣:“我沒問題,問你妹妹。”
姜小慈才不想兩個哥哥去派出所呢,大哥在警校,二哥的腿剛才打得那么厲害,他今年入伍的體檢肯定能過,兩人都不能留下記錄。
對面那幫大哥哥,姜小慈一個好感都沒有,但還是同意了:“那就說你們先罵人,我們教訓后,你們心服口服,和解了。”
韓叢馬上就要再干一架,被韓景源攔住了:“進了派出所,你還想不想參加今年的高考了?”
韓叢接受不了姜小慈的條件,破罐破摔:“哥,就算我們同意,警察那邊能信?沒那么容易哄走吧?”
姜小慈心想這有什么難的,哄一個給他們瞧瞧,她說:“你們現在假裝去打球,我去跟警察叔叔說,不用去派出所的。”
一幫人將信將疑,別別扭扭跑回籃球場,哪是打籃球,是拿籃球打人,各自心里想著,如果糊弄不過去,先給對方一頓拳腳,才不吃虧。
姜小慈絕不能讓兩個哥哥被帶去派出所,兩方同意后,哥哥們配合去打籃球,她轉身跑去警車的位置,一臉天真浪漫,問道:“叔叔,你們怎么來了呀?”
民警看看球場上十來個精力旺盛的小伙子,那架勢馬上就要打起來。
一個年長些的民警道:“我們接到報警,市局家屬院有打架斗毆行為,小妹妹,你看到了沒有?”
扯謊肯定扯不過去,還不如承認,姜小慈哈哈笑兩聲,然后認同,但是換了個說法。
“我剛剛一直都在,看到啦,叔叔,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哥哥們在那打籃球,那個韓叢哥哥一年多沒回來,被我哥哥的球技教訓得惱羞成怒,但我哥哥不跟他計較,你看他們倆現在又和好了,已經沒事啦。”
幾個小伙衣服皺巴巴的,有幾個臉上有明顯淤青,這么大的小伙子,有糾紛掄兩拳頭的事,不少見。
何況這里是市局家屬院,當事人息事寧人,民警們不想鬧大,但前提是,他們別再打了。
民警問姜小慈:“小妹妹,你能保證等我們走了,他們不會再打起來?”
姜小慈連連擺手:“不會不會,我們都是一個家屬院的,哥哥們人都很好的,不會再當著我的面打架,叔叔,你們快回去吧。”
也就那么巧,家屬院有一戶慌里慌張出來嚷嚷,說家里進賊了,要打電話報警。
這不就是現成的民警嗎?兩位民警顧不得管這一幫刺頭會不會再打架,跑去失竊的那一家勘察現場、做筆錄。
不管啥原因,姜小慈把事辦成了,回頭指著韓叢氣勢洶洶:“你回家不許告狀,你要敢跟你媽媽說,我就跟我爸爸說,是你們先打我一個女孩子,看最后是你們挨打,還是我哥哥挨打。”
韓叢脖子都疼死了,氣得要命:“你講不講道理?明明是你二哥先動手的。”
韓叢在姜小慈心里是不將道理、還亂罵的人,所以也不用跟他講道理,何況姜小慈被他顛倒是非氣的不輕呢。
“是你先挑釁我二哥,還罵我小瞎子,打你活該。”
可能是因為姜小慈今天的行為,震撼到了大家,又是咬韓叢脖子,又是天真無邪說好話給民警叔叔哄走,兩邊默契的、什么話都沒說,各自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