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秋點點頭,對他揮手說再見。
“阿和來過了?”
“嗯,一會兒我們要去后山?!睕銮锇扬堖f給桔梗,“中午可能不回來,你要是不出去幫我替簸箕里的蠶寶寶換下桑葉吧?!睕]有棉花的土地上只能靠這些蠶寶寶幫忙弄出蠶絲替代亞麻。
“早點回來,最近外面可能不太平?!?/p>
“知道了,我會注意安全的。姐,如果可以的話多為自己考慮一下吧。”不要再為別人活著,等你死去了那些受過你恩惠的人們又能記住你多久呢?
“嗯?”桔梗疑惑地看著涼秋,隨即又釋然,“放心吧,姐姐心里有數。我們楓果真長大了呢,都知道關心姐姐了?!?/p>
“……”如果可以拜托不要用永嘆調說出最后一句話,畫風不對啊!
現在是夏天,植物生長旺盛,每隔一星期涼秋就會去后山采藥,阿和知道她有這個習慣后每次都會陪她一起上山,幫她采摘藥草。涼秋默許了他們的陪同,一來給他們報恩的途徑,二來帶他們出來放風,為他們餐桌上添點野味。
后山和村子之間是一片茂密的草地,及膝高的雜草淹沒了地上的小路,偶爾從里面竄出來一兩條被驚擾的小動物。阿和經驗豐富的拄著木棍在前面開路,涼秋緊跟其后,年紀最小的京子在最后面。
“唉呀!”京子尖叫一身,倒在地上,雙手捂住左小腿肚子低聲呼痛。
“怎么了?怎么了?”阿和聽到妹妹的聲音趕緊回頭,只見京子在他們二十米之外的草地上蜷縮著。涼秋跑過去,扒開京子捂住傷口的手,在她小腿上發現兩顆齒印,黑紅的鮮血不斷傷口流出來,齒印周圍的皮膚變得青紫腫脹,很明顯京子被毒蛇咬傷了。
嗤啦幾聲,涼秋把外套撕成寬窄一致的布條,在傷口向上十厘米的地方扎緊,防止毒素擴散。然后用布條塞住京子嘴巴,“我要切開傷口放出毒血,過程有點疼,你忍一下?!?/p>
“需要我做什么?”阿和六神無主的蹲在京子身邊。
“你到溪邊取一些水?!?/p>
“喔,好!”阿和拿著竹筒跑來了。
支開了阿和,涼秋溫和的對京子說:“一會兒場面有點血腥,你把眼睛閉上?!本┳勇犜挼拈]上眼睛,表情非常痛苦,小手用力抓住身下的野草,額頭冷汗直冒。
涼秋從靈魂扣里拿出麻藥和避毒珠,動作麻利的切開腫脹的部位,然后灑下麻藥粉,將避毒珠置于傷口處。這顆避毒珠是涼秋在雪花神劍的世界拿到手的,可解百毒。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阿和快回來了。京子傷口處流出的鮮血黑色部分越來越少,眼看要恢復成鮮紅,阿和距離涼秋只有一步之遙,涼秋眼疾手快的將避毒珠收入靈魂扣。灑在傷口的麻藥粉被毒血染成了紅褐色,不用特意掩蓋痕跡。
“水來了!京子怎么樣?毒血放干凈了嗎?”阿和把裝滿水的竹筒遞給涼秋,他的衣擺褲腳shi了一大片,顯然去來都很匆忙。
涼秋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有少量毒素積留在體內。你在這兒把傷口血跡清理干凈,我去摘些草藥回來。京子,可以睜開眼了?!蓖炅私忾_她腿上和嘴里的布條。
“已經好了嗎?楓,你醫術越來越好了,除了剛開始感到疼,后來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本┳幽樕n白的微笑著,面露感激。
“京子很勇敢呢,即使疼也沒有喊出來。姐姐要去采藥草,你乖乖待著,不要亂動知道嗎?”
“好的,姐姐你要小心啊?!?/p>
“嗯,知道了?!睕銮镄χ嗣┳拥哪X袋,撿起地上的長木棍,背上竹簍,對阿和點點頭,然后向樹林深處走去。
眼看涼秋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京子還是忍不住擔憂的問阿和:“楓一個人到樹林里真的沒問題嗎?”
“應該沒問題吧,”阿和有些遲疑的回答,畢竟這是第一次讓楓獨自行動(涼秋之前一個人來的時候他們兄妹倆都不知道),“巫女姐姐那么厲害,楓也不會差到哪去吧。”
“要是我緊跟在楓身后就不會被蛇咬了,都是我拖累了你們?!本┳拥拖骂^,及肩的頭發遮住了臉上的表情,不過從聲音里可以聽出她非常懊惱自責。
“傻丫頭,這又不是你的錯。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