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順慈姐姐!”
“是她?”卞中流不敢置信,聲音發(fā)顫,“她人在哪?”
“被那惡鬼抓走了!”卞三秋悲憤道,“那是個紅煞鬼!爹爹的雷火四天闕都沒能殺了她!”
卞中流驚道:“紅煞?那鬼長什么樣?”
卞高道:“是個女子,大約二八,一身紅裙。”
“她裙子上可繡有金鳳?”
“金鳳”卞高細細回想著,君稚叫道:“有沒有金鳳我們沒看見,但那女鬼擅使金線!”
“紅衣,少女,金線”卞中流沉思半晌,驚疑道,“莫非是血嫁衣?”
眾人一聽,頗為疑惑。
“血嫁衣?山南什么時候有了這等厲鬼?”
“我只知上一個紅煞是食人玉面,可那也是兩百年前的事了。”
“卞老莊主如何知道這女鬼?難道您見過她?”
卞中流搖頭:“見過她的不是老夫,而是先父。他生前喜游山水,走遍了山南山北關(guān)東關(guān)西,碰見的稀奇事多了,就起了著書的心思。可惜他后來患了急癥,手稿沒寫完就撒手人寰,老夫曾想將這份手稿整理付梓,可惜缺漏太多,終是不能成你們說的那個紅煞,與家父書中所記的血嫁衣十分肖似。”
他命卞三秋取來那本手稿,翻到最后一頁,上面畫著一位鳳冠披霞的少女。
她亭亭玉立,倩然微笑,面目赫然就是紅衣女的模樣!
救人(一)
“許多年前,先父在一個鎮(zhèn)子借宿時,半夜突被人聲吵醒。原來鎮(zhèn)上的一戶人家著了火。他忙去救火,卻看見一個鳳冠披霞的少女從那熊熊烈焰中走出來,她雙目赤紅,滿臉鮮血,手中攥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那女鬼法力高強,家父不幸敗北,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不想那女子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消失在黑夜中。”卞中流沉痛地說,“后來那宅子的火雖被撲滅,可上下二百余口,無一存活。因那女子身穿嫁衣,家父便稱她為血嫁衣,并畫像一幅,以待后人誅殺。聽你們描述,那女鬼似乎與她有些相像”
“就是她!”君稚激動地說,“她跟這畫像長得一模一樣!”
秦鎮(zhèn)邪問:“卞老太爺,令尊有寫那富戶姓什么嗎?”
“他們姓羅。”
在場眾人聽了,都有些疑惑。沈紫蝶卻突然想起了什么,慘白著臉說:“我娘從前嫁的就是羅家”
她腿一軟,幾乎站不住了。卞高忙攬住她肩膀,沈紫蝶流淚道:“是殷家,還是殷家,那女鬼定是去找我娘的,如今她又來找我是我害了順慈啊!”她失聲痛哭,幾乎昏厥,卞高不得不把她先扶出去。待他回來后,就開始和眾人商議如何營救自己的女兒。
眾人許久,最終決定第二日正午派人去野道溝救出卞逆慈,誅殺紅煞。選擇正午,是因為那時陽氣最盛,第二天就去,是以免那紅煞鬼恢復元氣。為免打草驚蛇,去的人并不多。
秦鎮(zhèn)邪不在其中。他不擅劍術(shù),又無他長,還魂魄不穩(wěn),無論如何都不該去。他拖著步子回了屋,沉重地推開門,趴在桌上的黑貓便扭過頭,睜著一雙黃澄澄的眼睛幽幽地望著他。秦鎮(zhèn)邪一愣,心下頓時松快了些,問:“你終于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