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門口時,林松玉問:“現在是什么環節?”
助理:“正好是分組討論,進場不會很突兀?!?/p>
林松玉點了點頭。
他疾步走到會場前,守門的工作人員認識他,見總裁腳步極快,想也不想推開了兩扇居中的大門。
林松玉抬手制止不及。
足有四米寬的高門緩緩向內打開,高門之下,眾目睽睽,姍姍來遲,身影的光暈逐漸清晰,林松玉面容沉靜地掃視全場。
有人認出了林松玉,上前來握手寒暄。
林松玉一邊回握,一邊往右側走,他無意再從中間穿越會場嘩眾,但無奈認識他的人太多,走到最右邊一排椅子時,身邊仍有一群人。
林松玉加快腳步,忽地,頓在原地。
南墻上鑿了一排豎形天窗,窗簾垂下來,扎成一束,綴著銀色流蘇。
一個小小的寶寶靠墻坐著,挨著窗簾腦袋一點一點。
突然被一群人盯著,小崽子抬起頭,惺忪的睡眼慢慢睜大,盯著林松玉看,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的毛絨玩具。他似乎呆住了,愣愣地和林松玉對視。
林松玉沒動,他也沒動。
仿佛一只目空一切的孔雀,前進的路上突然被扔了一只剛破殼的小雀,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會壓到。
林松玉躑躅不前,明明可以繞過,卻像是在懸崖邊的會車,觀望著,等待著……等什么呢?等一個看起來不到兩歲的寶寶先行動嗎?
助理認識湯呼呼,正要幫忙抱走,追著林松玉寒暄的人也才發現會場里居然還有個幼崽,居高臨下地斥責。
“這是誰家的孩子?怎么放在這?這么不尊重學術,我看以后不要參加了?!?/p>
“是有些不像話。”
學術界同樣山頭林立,有的人純粹想在林松玉面前現一下,有的人則知道內情,是周鏞帶的博士生的孩子,他跟周鏞不對付,便趁機嘲諷。
“閉嘴?!绷炙捎癖砬槔淞讼聛?。
周圍人頓時噤聲,無他,因為研石集團的研發定位,林松玉一向對他們這些學者,不論真貨水貨,面上都保持著尊敬。那位倚老賣老開口訓斥的教授,臉上掛不住,紅了又綠。
窗簾旁的小崽子意識到大事不妙,他給爸爸惹麻煩了,瑟縮得躲進窗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