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要不先放開珠兒?咱們坐下來好好說。”女媧看了眼元始冷硬的臉色,沒敢要求元始放人,同門十幾萬年,她了解這個師兄冷漠無情的性格,跟他講情是講不通的。
元始看了眼女媧,松開靈珠子的手腕,靈珠子一得自由,頓時撒腿就跑,哪知還沒跑兩步,身上就被纏上了一個金色的捆神索,頓時動彈不得只能站在原地。
“跑什么?先把事情說清楚。”元始早已料到靈珠子不會乖乖待著。
然后,他又看了眼女媧,說:“你到底是怎么教養靈珠子的?怎么把他養成這般無法無天的兇戾性子?今日對我都敢動手,真以為全仙界的神仙都會給你圣人面子,由著他隨意打殺?還是以為靈珠子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女媧被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訕訕的辯解道:“靈珠子還小,化形也才五百年,以后長大了就懂事了。”
元始面無表情的潑女媧冷水:“當年你五百歲時是這般無法無天?我怎么不知道?”
女媧幼年時當然不是這般無法無天,她誕生時就有靈智,天性仁厚,從不恃強凌弱,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心頭血孕育出的靈珠子卻如此兇殘暴躁。
她也知道自己太慣著他了,總舍不得責罰他,今日闖下這般禍事,已經惹怒了師兄,只怕這次不罰靈珠子,師兄這關都過不了。
“那,師兄說要如何才好?”女媧瞟了眼被縛住動彈不得的靈珠子,心里不由生出憐惜,隨手一指彈出法力,就解了元始的縛神索。
“珠兒,過來把事情說清楚。”女媧招呼靈珠子過來身邊坐下,又讓侍女送來茶水。
元始看了看這師徒兩個,已經被氣的沒脾氣了。
記得靈珠子誕生時,明明天真可愛,這五百年到底是怎么被師妹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
人已經被放出來,元始也不好再因為這事跟女媧翻臉,冷著臉坐下來,看了眼低頭乖乖坐著的靈珠子,道:“先把人家的皎月珠還回去,真是他打殺了鮫人族長,就備厚禮去鮫人族請罪,鮫人族沒了族長,總有主事的長老,看看人家要什么補償,就是想要靈珠子的命,那也是天經地義。”
女媧臉色一變:“這不怪珠兒,是那個鮫人族族長太頑固,珠兒都已經拿出身上的先天靈寶跟他換,是他不肯,還罵珠兒,連帶著對我也不敬,你也知道珠兒本來就性子暴躁,又最愛護我,聽不得別人說我一句不是,他這不是自己找死?靈珠當時也沒想打死他,只是跟他較量,誰知道鮫人族長那么菜,在火尖槍下連十招都接不住,靈珠一不小心就把他戳死了,這是誤殺,不是故意的。”
“誤殺也是殺,殺了人就要受罰。”元始有些無語的看著師妹,想起凡間的一句話,慈母多敗兒,靈珠子被養成這樣,師妹要負一大半的責任。
這事靈珠子還沒說什么,她先為靈珠子找好脫罪理由了,這般嬌縱寵溺,怪不得靈珠子不分善惡,草菅人命,做事只隨喜好。
“靈珠子,你自己說說,皎月珠這事到底怎么回事?”元始看向靈珠子。
“我不是故意的。”靈珠子現在對元始很怵頭,老老實實回答:“師父壽誕馬上就要到了,我找遍三界都沒找到稀罕的寶物當禮物,那日經過南海,遠遠看見一個島上發出五彩炫光,我過去看到是一個碗口大的珠子發出的,就拿了珠子想仔細看看,那些鮫人就圍過來,說我要搶他們的鎮族之寶。”
“我就問你,鮫人族族長是不是你殺的?”元始臉色稍微和緩,他剛才看那個小藍在講事情經過時,不時瞥一眼南海龍王,眼神有些閃爍,就沒全信他的話,既然主持公道,自然要調查清楚,免的被人當槍使。
“我沒想殺他的,我只是想讓他明白,我比他強,我要想搶的話,這皎月珠也是我的,但我愿意用法寶跟他換,這是我的誠意,而且,這皎月珠除了好看,也沒別的作用,我給他的法寶可都是師父煉制給我的至寶,這買賣他賺了啊,但沒想到他那么固執,眼看打不過我,就故意往我槍尖上撞,還說什么,我非要搶皎月珠,就把他殺了,我就把他殺了。”
靈珠子很無辜的看著元始,眼神里的意思很明顯:他讓我殺了他的。
元始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你就沒聽出來他是在威脅你?”
靈珠子搖頭。
女媧道:“好了好了,反正人已經殺了,這會兒追究這些有什么用,還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我剛才已經說了,讓靈珠子備厚禮去鮫人族請罪,看鮫人族想怎么處罰他。”元始冷冷道。
“不行,那些鮫人族會殺了珠兒的,我不會把珠兒交給他們,那個皎月珠你可以拿走還回去,說起來,這也是孩子孝心,得知我要過十萬壽誕,尋遍三界,才找了這么個稀罕東西,想讓我高興,這事兒不怪他,只怪他太孝順了。”
元始臉色變了,站起來道:“這件事我已經在龍族面前作保,你今日一定要把靈珠交出來。”
女媧也站起來,臉色很難看:“師兄,我是找你來幫忙的,你怎么幫倒忙?反倒跟龍族站在一起?”
元始面無表情道:“我只問對錯,不講私情。”
女媧在心里呵呵了一聲,仙界誰不知道元始天尊最是護短,門下弟子哪個被嘲諷了幾句,都會明里暗里幫弟子找回場子,今日突然剛正不阿,看來他護短是只護自己門下弟子,對靈珠子這個師侄一絲情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