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元始還真想過,不過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真這么做了,會把蘇傾氣瘋。
“你去哪兒?”元始見蘇傾轉身準備走,眼中閃過焦急,卻沒敢強拉,身形一閃,攔在蘇傾面前,扶著她的肩膀,又把她按得坐在床邊,好聲好氣的哄道,“傾傾,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今天我們好好談談,既然你心里還有我,為什么我們不能回到以前?”
“我想回家,你是不是又要把我關起來?”蘇傾甩開他的胳膊,坐在床邊,一臉煩躁。
“我不會再關你了,你今天不想談,那我們改天再談,我現在就送你走。”元始一反常態,伸手摸了個小船模樣的飛行法器出來,遞給蘇傾,“這是我最近特意為你煉制的云船,速度舒適度都比你那個云光帕要好得多,還能儲物,你就是搬一座山進去都沒問題,還有防御法陣,遇到危險會自動開啟保護你。”
元始討好的對蘇傾笑了笑,“本來一直等著你來找我了,送給你,哪知你能半年都不找我。”
蘇傾看著手心做工精巧的小船,這其實是個樓船,她拿在眼前仔細看了看,還是個兩層帶院子的樓閣,相當于是一座隨身攜帶的別墅。
確實比云光帕要舒服一萬倍,關鍵是還能存東西,搞物流超級方便。
蘇傾忍不住又心動了,瞥了眼元始,實在舍不得拒絕這法寶。
元始眼中露出笑意,坐在蘇傾身邊,也不說話,等著她開口。
又拿了人家的好東西,蘇傾也沒那么大的邪火了,輕嘆了一聲說:“我不喜歡被伯邑考和紂王碰,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你在我身上做手腳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像個玩偶一樣被你隨意擺布。”
元始眼中一亮,傾傾終于愿意說心里話了,他盡管心中各種不服,能找出一堆理由來說明自己這么做的合理性,但到底是跟蘇傾相處久了,不是剛開始沒開竅的樣子,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是錯,只有低頭認錯最保險。
“我知道錯了,以后想做什么都先跟你說。”元始伸手攬住蘇傾肩膀,低聲下氣承認錯誤。
蘇傾伸手推開他,“還有胡媚兒是怎么回事?青君本來在她身體里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消失再也回不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給我找了多少麻煩?胡媚兒現在扮作我的樣子在朝歌給紂王當寵妃,她頂著我的臉,敗壞的是我的名聲,以后干了什么壞事,人家都會以為是我干的?我冤不冤?”
“青君作惡多端,違背諾言私自離開青丘糾纏你,我沒懲治他,只是讓他無法再附身胡媚兒,就是怕你又因為這事跟我生氣,沒想到你還是因為這事跟我賭氣。”元始臉上閃過怒氣,終于知道這大半年來傾傾生氣的真正理由,原來還是因為青君。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放下勝過青君的執念?我以前當他是我的寵物,現在當他是親哥哥,我跟他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我把他當家人一樣,就像我爹娘和全忠哥一樣,這種感情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一樣的,不是你做了什么就能取代或者抹掉的。”
蘇傾決定看在云船的份上,再給元始一次機會,如果他能從對青君的執念中走出來,以后不干涉她的交友自由,不再背對她做什么手腳,她就試著再跟他相處一次。
“不一樣嗎?”元始看著蘇傾,眼神幽深莫測,心中不斷回味剛才蘇傾說的那句——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她終于承認兩人之間還有感情,元始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感慨,一言不發的看著蘇傾,知道自己這一步是走對了,逼她說出心里的不滿。
“青君只是關心我,他也像你一樣擔心我的安危,你在陳塘關設鎮妖陣,不許他靠近我,后來又在我身上放了鎮妖鈴,就是用了胡媚兒的身子,他也無法靠近我,他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想跟我說幾句話,這你都無法忍受,那是不是以后你連我真正的父母和親朋好友都忍受不了?”
“你的控制欲讓我害怕,我怎么敢靠近你……”蘇傾話沒說完,突然被元始拉住往外走。
“干什么?去哪兒?”
“帶你去找真正的青君,他是不能離開青丘,但你可以去找他。”元始伸手攬住蘇傾的腰,破碎虛空,直接出現在青丘妖王殿外面。
“去吧,進去那座大殿就能看青君,他現在是青丘的妖王,在青丘妖界想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去人間。”元始松開蘇傾的手,指了指眼前高聳入云端的巍峨宮殿。
蘇傾掃了眼眼前壯觀的妖王殿,驚訝的看著元始,“你為什么突然帶我來這里?我跟你說那么多,不是怨你不讓我見青君,我是不喜歡你做什么都不告訴我,暗中做手腳。”
“我沒有不讓你見他,只是擔心……”擔心你被他拐走。
元始目光溫柔的看著蘇傾,伸手把她的臉扳向前方,讓她看著青君的妖王殿,“剛才送你的云船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你看完青君,想離開了,直接坐云船回榕城就行,以后想找青君了,隨時可以來青丘找他,我就先走了。”
當然,想找我了,也隨時歡迎。
最后這句話,元始沒有說出口,他想換另一種方式,以退為進。
說完,元始轉身要走,卻被蘇傾拉住了手。
“你……你別急著走。”蘇傾看著元始,神色有些復雜,搞不懂元始為什么突然這么大方,他突然放手,倒讓她有些適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