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視背景音和初夏的蟬鳴中,夏知眠偶爾走個神也會同他閑聊兩句、在所需物品上問問他的意見。
至于那一晚發(fā)生的事,似乎都被彼此刻意遺忘,當(dāng)然第二日出門前夏知眠還是不怕死地提醒了他,然后頂著對方可怕的目光飛快逃走。
氣氛到底還是融洽自在的。
直到男人發(fā)出那聲嗤笑。
在夏知眠眼神不善地注視下,伏黑甚爾的視線卻是始終放在電視屏幕,慵懶的神色淡淡,好像剛剛那個發(fā)出聲音的人根本不是他。
“好吧好吧,我當(dāng)然信你,那就明天見啦,知眠姐。”是天內(nèi)理子清亮悅耳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嗯,明天見哦。”
夏知眠掛掉手機,微微瞇起雙眼,又盯著伏黑甚爾看了好一會兒。她坐在地毯上的蒲團,對方坐在沙發(fā)上,兩人的位置一高一低,讓她更加不痛快起來。
可能是那目光實在讓人無法忽視,伏黑甚爾終于舍得偏過頭。
他垂著眼眸,張嘴就是不著邊際的話。
“怎么,大小姐是覺得,我的臉比電視節(jié)目好看?”
夏知眠:“……”
雖然那個混亂的夜晚誰都沒再提及,但她還是能感覺到,對方身上一些微妙的變化。他總是時不時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里也像藏著什么小心思,還經(jīng)常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些引人誤解的話,活像是盤絲洞里勾引人的妖精。
但夏知眠深信,他一定是想靠出賣美色來賴掉那筆違約金!
哼,男人的小把戲罷了。
“你剛才是不是笑我了?”她就像心比鐵硬的唐師傅,絲毫不為所動。
哪知對方又低著嗓音笑了聲,目光專注:“我若說是,大小姐要懲罰我么。”
“懲罰”二字,在他輕佻的語調(diào)下顯得曖昧不清。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不同于惡劣的性格,伏黑甚爾那張俊美的臉倒是極具欺騙性,帶著懶散的笑意時更是充滿誘惑感,一雙狹長的眼眸里像是盛著叢林間繁茂的綠意,多了幾分鮮活后,竟會讓人有種錯覺般的溫柔。
夏知眠的心跳似乎一不小心就陷進那片深色的潭水中,仿佛漏跳了一拍。
不過很快她就回了神,用自認為冷酷的聲音說:“你再怎么蠱惑我,那筆違約金也是抵消不了的。”
“別想了,我就是這么有原則且油鹽不進的狠心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