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種發(fā)自內心的輕松和愉悅感,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涇渭分明的界線,在戳破彼此的某些特殊性時變得更加模糊。
不用再刻意地隱瞞身份,也不用再擔心他們的特別會引起她的恐懼和厭惡。
在所有歸類為弱者的普通人里,這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例外。
落日僅剩微末的余暉,隨著建筑內部的可視度降低,外面的世界則透著一種近似血色的紅。
為了避開坍塌的樓梯他們選擇了另一邊下樓,但到了二樓,無法避免的刺激性氣味再次縈繞過來,提醒他們這棟廢樓里,還有大量的動物尸骸。
夏知眠伸直脖子,想越過五條悟寬闊的肩膀再去看一眼,卻被身后同樣直逼1米9的夏油杰擋住了視線。
“之后會有專門的人來處理,不用擔心。”在兩人視線對上時,他如是說。
“是么……那就好。”被猜中心思的夏知眠輕嘆一口氣,縮回脖子沒再多說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經(jīng)常吃甜食的緣故,五條悟身上有著類于糖果或是蛋糕一樣的清甜味,倒是沖散了一點那種腐爛的氣息,她忍不住往少年身上又靠近了些。
從昏暗的建筑物里出來,室外已經(jīng)沒有了陽光給予的溫暖,三月的風也使涼意更甚,夏知眠趕緊為他們指明了醫(yī)館的方向。
“真的不用去醫(yī)院嗎?”前往的路上夏油杰仍不太放心,皺著眉問道。
“不用不用,應該就是脫臼,骨折可比這個疼多了。”
“咦,難道以前有斷過嗎?”小悟同學好奇。
“……小時候比較調皮,你懂的。”
“不太懂呢,我小時候可是很乖的。”
“……”夏知眠覺得他就是在故意找茬,“夏油同學你信嗎?你也不信吧。”
“嗯,完全不信。”夏油杰溫柔地笑了笑,順了她的意。
“哼,你們不信也沒用,老子小時候就是又乖又可愛。”
“不要粗口啊喂。”
三個人吵吵鬧鬧的到了醫(yī)館,因為有只流浪的小動物,夏油杰便選擇在門外等候沒有進去。
還好現(xiàn)在接近晚飯時間,沒什么看診的人,夏知眠示意五條悟把自己放下來,單腳落地的她在前面的患者領藥離開后,尷尬得沖老人打了個招呼。
“晚上好啊,田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