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眠又累又生氣,干脆一言不發地在對方面前表演了個“入土為安”。
眼見女人的身影化為一群璀璨的星子,凝作一團瞬間鉆進了土里。一番操作下來,讓兩面宿儺都愣了一下。
但不遠處的雪地里,很快又長出了一朵令他分外眼熟的白色重瓣花朵,在風雪中舒展枝葉一樣抖了抖身姿。
有些好笑的兩面宿儺走上前去,屈尊蹲了下來,收著力扯了扯她的花瓣,不客氣地取笑起來:“怎么,打不過就跑?”
和曾經無數次被彈葉子彈煩了一樣,碗大的花骨朵眨眼間就攏了起來,成了一個淚滴狀的花苞,仿佛本人是在自閉中。
[誰打不過跑了,我就是累了先睡會兒,等睡醒了再揍你?。菘侦`的聲音鉆進他的耳朵,還帶著未消的怨氣。
“嗤?!蹦腥艘馕恫幻鞯匕l出一聲短促的哼笑,抬手又往她的枝葉上輕輕彈了一下。
……
靈魂修養了一陣,總算擁有了飽滿的精神。夏知眠醒來后就用白雪捏了個雪人,又滴了自己的一滴血,為兩面宿儺塑了個肉身。
雖然他們的約定暫且延后,但也不能讓他以靈魂的姿態一直留在她的雪域里。她很怕自己出去一趟回來,連這座山都要保不住了。
畢竟誰能接受自己一覺醒來,好好的雪山就變成了血山,即便是幻境也讓人怪受不的。
這個男人的審美,實在是太扭曲了!
“現在身體也有了,要和我一起回去么?”
她已經決定在那個世界,真正的過完一世。
云初露雖然始終不能理解,但只不過百年不到的時間而已,也就不再多說什么隨她去了。
簡直像是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如此貪戀凡塵。
兩面宿儺握了握手掌,感受了下這具幾乎與千年前無二的身體。聽到她的話后,則輕挑眉峰,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不怕我殺了他們?”他眼底壓著不羈的狂傲,讓人分不清這是一時玩笑還是認真的打算。
夏知眠劃開了界門,卻非常篤定又自信地說:“不會的~”她轉頭望著對方,露出了一個神神秘秘的笑容,然后拉住他的手,踏入了水波一般的“門”內。
雪地之外竟是另一片雪地,已經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的兩面宿儺,在完全跨出那道界門之后,就“砰”地一聲,以另一種久未呈現的姿態落入了女人懷里。
兩面宿儺:“……”
夏知眠抱住毛茸茸的小老虎,趁機在他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那個……你先不要激動哦。我這也是怕大家看到你,會忍不住要過來群毆你嘛,就暫時委屈下唄~”
兩面宿儺:“……”
女人,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