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逗不到她,五條悟也不失望,還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樣子。不過在離開之前,像是在提醒一樣,他突然說道:“這所學校也是有校規(guī)的哦,沒有經(jīng)過老師的同意,絕對,不可以擅自離開。”
“知道了么,小夏夏~”鈷藍色的雙眸隔著墨鏡定定地望著少女,他的語氣明明溫柔又漫不經(jīng)心,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夏知眠看著他未變的笑容,很快就平靜地道:“我不會擅自離開。”
她在這里更加無牽無掛,哪里還有地方可以去。
五條悟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走至門外又回過身,不正經(jīng)地來了句:“那睡前來最后擁抱一下吧~”
夏知眠面無表情地沖他丟下一句“晚安”,然后“啪”的一聲關了門。
徒留在外面的五條悟盯著門扉看了好一會兒,輕輕說了一句:“晚安啊,夏夏姐。”
他并沒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轉(zhuǎn)身下了樓,被奴役一天的伊地知依然在樓下等著他。
“辛苦咯,伊地知,麻煩再送我去個地方吧。”五條悟上了車,笑嘻嘻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五條先生想要去哪?”
“去趟——墓園。”
已經(jīng)到樓下了喲
墓園一片昏暗,只有小道上起不了太大作用的路燈,和頭頂遙遙的月亮帶來的微弱光線。
銀輝灑落在無數(shù)的石碑上,像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紗布,讓它們也呈現(xiàn)出玉質(zhì)般的冷白色。
男人順著臺階踱步而上,一身漆黑的背影幾乎融入這冰冷的夜色里。
五條悟沒有借助任何照明工具,鼻梁上甚至還戴著那副不透光的墨鏡,腳下的行走卻不受絲毫影響。
無需刻意去找,仿佛閉眼也能走到一般,他一路順暢地來到那塊看過無數(shù)次的墓碑前。
距離上一次見面,似乎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除了花瓶里的百合不再鮮艷,僅剩下幾根枯萎的殘枝。
他無聲地站在月色下,垂著眼瞼,用囊括了天空和大海的璀璨之藍,盯著石碑上刻下的名字。
如果沒有在她手腕上看到一模一樣的銀鐲,他今晚或許未必會來這一趟。
所以究竟是不是你呢,夏夏姐。
一定會是吧。
五條悟從最開始的確信,再次變得猶疑了起來。
他這顆幾乎不會停歇的大腦,已經(jīng)閃過了無數(shù)種可能性,唯獨欺騙這一種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那便只好,親自來確認下了。
“不會生氣的吧,夏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