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眠一邊急急往回走,一邊心疼著這一天的停車費。大概是上輩子省慣了,即便現在有錢到買房的時候也沒什么感覺……但停12小時居然要收兩百!也太貴了吧!
就算知道是因為國土面積小車位緊張,可是只是停個車罷了,這么一想就會覺得很不劃算。
要不以后還是不要自己開車吧,但沿途轉線顯然麻煩又很費時間,以及……我真的是來養老享受生活的么orz
亂七八糟的思緒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回到商鋪的夏知眠急忙收心,一把拉開門扉,向里面的人道歉。
“實在……呼……”她扶著門框調整了下呼吸,滿含歉意地望著屋內的男人,“實在不好意思啊,田中先生。”
沒想到最近的停車場,走過來也要二十來分鐘,謝天謝地,她今天穿得是雙低跟的短靴。
“讓你久等了。”
“沒、沒關系,也沒有等很久。”幾個月未見的男人相比此前,臉色要好了很多,雖然還是那般不善言辭,但眉間的郁氣確實不見了,包括那個趴在他身上扭曲的怪物。
夏知眠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氣,又朝對方欠了欠身。
“多謝。”
商鋪面積不大,在原有的大玻璃窗外窗臺則向外延伸了一部分,作為供人休憩的坐臺。內部空間大概15平左右,進門的兩邊和中間是擺放東西的貨柜展架,正前方有一張類于吧臺的自用長桌,也算是收銀臺。
材料風格也都是按她所預想,和家里一樣的原木暖色基調。
確認沒有什么問題,夏知眠爽快地結付了尾款。
送離田中,她留在店里將紙箱的東西開始一點一點往展架上擺。
這些承載了自己活著的、近十余年的回憶的物品。
畢竟在夏知眠看來,她的生命是在遇見老師的那一刻,才真正開始流動起來。
紙箱里的東西很多,比起當初整理收納,這會兒分類擺放起來要更加麻煩,因為強迫癥還要糾結于類型、形狀和顏色。東西既多又雜,大概什么都能涉及一些。可惜車內空間有限,家里還有一部分沒能帶過來。
這家店顯然還要個幾天才能正式開業。
夏知眠先將需要上墻的飾品掛起來。耳環是已經提前放在展示卡上密封好的,而她現在要把它們一個個拆出來再掛到展示架,是個不算復雜卻也非常耗時的工作。
那些花花綠綠,用熱縮片、天然碎石、貝殼、刺繡等等各種材質做出來的耳飾,幾乎從做出來那天起就被防塵袋收起,便是她自己也記不清具體的日期,只能根據手工痕跡分出制作的前、后期,她也需要以此來標價。
其實手工于夏知眠來說,從來都不是什么喜歡、愛好,只是讀書和工作之外的時間,逃避世界的途徑就是完全沉浸在制作中,雖然老師帶著她玩手工的本意并不是這樣。
但一切還是有意義的吧。
花費了好幾個小時,夏知眠望著展架上滿滿當當的、亮晶晶的飾品,還是有些欣慰。
“要把好運,送給帶你們回家的人啊。”自言自語的她用指尖碰了碰某個瑩白的珍珠,目光有些出神。
掛好了所有的耳飾,夏知眠捶了捶自己發酸的手臂,正準備開始擺放項鏈和手鏈。
未上鎖的實木門卻突然被推開,走進來的女生一看到店內的情況,連忙止住了腳步。
“抱歉抱歉,我看燈光亮起來了,還以為……”她大概二十出頭的模樣,穿著工作制服,抹著淡妝,是非常甜妹的那一掛長相,此時站在門口有些局促地交握著雙手。
“啊,我是斜對面咖啡店的員工,”在夏知眠迷茫的目光中,她趕忙解釋起來,“這家店裝修有段時間了,我看門口牌子取下來,所以想著是不是開業了,就來打個招呼。”
夏知眠終于反應過來,放下手里的東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