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矜卻仿佛沒注意到他的目光,抹了把臉上的液體問:“這是哪兒?”
左昭回答:“我們借了反抗軍基地里的冷凍房給你修補身體,先不說這些,外面應該有你想見的人,去看看吧。”
“誰?”宥矜問道,左昭卻搖搖頭不再說話,宥矜又看了眼艾斯芒,在看到對方肯定的點頭后,徑直走出了門外。
門外是十字形的長廊,每隔一段距離設有一把椅子,宥矜緩緩走出去,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尺薰。
他怔愣在原地,直到熟悉的觸感傳來,尺薰拉著他的手仔細地打量著他,眼中隱隱泛著淚光。宥矜能感到她的手粗糙了很多,臉上也添了許多皺紋,整個人好像蒼老了不少。
“薰阿姨……”宥矜喃喃道,眨了眨自己有些模糊的眼睛,“你、你還活著……”
“是啊,”尺薰像往常那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盡是寬慰和感慨,“小矜,莉莉安不見了,幸好你還在。”
宥矜一愣,有點著急:“莉莉安?你沒見過她?他怎么了?”
尺薰嘆著氣搖了搖頭。
新家
“明明我們聚餐那天她還好好的,把你送出去之后她又回十滾輪和我聊了好久,讓我注意防范下來的那些人,酒吧里的東西也盡量收拾一下。”
尺薰苦笑一聲:“公司的人下來時我去找過她,但根本找不到她人,往常住在她樓下巷子里那些人也說沒見過她,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抱歉,”宥矜低著頭,“如果我能晚點走……”
尺薰不由分說打斷了他,摸了摸他的腦袋:“不,孩子,這不是你的錯。該發生的事總會發生的,只是會以不同的形式到來而已。”
宥矜抬眸有些怔愣地看著她,接著尺薰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對了,我見過你那個頭上長著手骨的朋友,好像是叫……蜘渡,對吧?”
宥矜點點頭問:“對,她怎么樣了薰阿姨?”
尺薰一副陷入回憶中的樣子:“是在公司那幫人把機甲放出來之后,那些機甲殺傷力太大,我們不得不撤離戰地,那時我匆匆往后望了一眼,就看見她的手骨舉著把很大的長槍,是銀色的,在機甲群里和它們纏斗。”
尺薰腦中總忍不住想起當時的場景,戰火硝煙中飄滿灰燼,透過滾滾濃煙能隱約看到那個身影。
蜘渡獨自一人站在無數臺機甲中,手骨舉著一柄長槍對著這些體形龐大的怪物,身形靈活的避開機甲從數個方向發動來的攻擊。
她的衣袍衣袍在風中翻飛,隨著她的動作像是燕子在雨簾中敏捷穿梭,跳、躍、翻、閃、躲、避、滾,和無數接連飛來的炮彈擦肩而過,在空隙間找準時機將長□□向這些機甲。
baozha聲中大火連天,濃烈的硝煙味刺鼻又嗆人,機甲運作和發射炮彈的轟鳴聲鼓動耳膜,火星和碎石濺在身體上,灼出風暴般的疼痛。
蜘渡咽下口腔中的血腥,長槍挑、刺、劈、砍、砸、掃、破,利落地解決掉幾臺機甲,動作輕巧踩上機甲頭部,邊跑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