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頁）

電梯開始緩緩下降，過程平穩(wěn)而綿長，不知過了多久，速度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依舊維持下墜，好像沒有盡頭。

期間宥矜打了個哈欠，漏了兩次電，手指酥麻，他用眼神警退了試圖上前觸碰手指的艾斯芒。

電梯內(nèi)氣味沉悶潮shi，有種死水的腥氣，鏈條嘎吱作響，shi氣一點點變重。

“準(zhǔn)備一下，應(yīng)該快……”

但他顯然說慢了，腳下的鐵板猝不及防朝下兩邊打開，倆人噗通掉進水里。

底下沒什么光線，水也顯得黑乎乎的，只能大致看清是條寬敞的地下河，或許用巨大的溝渠來形容更合適，宥矜感受不到水流的波動，是條死水河。

好在水里沒有怪東西，宥矜劃拉水面游到岸邊，手下觸感仍是shi潤生銹的鐵板，他攀到鐵橋上，艾斯芒緊隨其后。

身上的怪味讓他皺起眉頭，他又看了眼艾斯芒：“你有沒有進水什么的？”

“不會進水，我在監(jiān)禁部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泡在透明栓里。”

感到被關(guān)注的艾斯芒恢復(fù)活力，眼睛發(fā)亮，緊緊黏在宥矜身后。

宥矜的眼睛很快適應(yīng)周圍昏暗的環(huán)境，他觀察著四周，朝某個隱隱發(fā)出機械嘀嘀聲和人聲的方向靠攏。

大塊的厚鐵板鋪在水面形成陸地，數(shù)條巨型鋼架延伸至看不見的上空，迷宮似的。

遠(yuǎn)處有縫隙透出黃色光芒，宥矜當(dāng)機立斷帶著艾斯芒走過去。

“好，下一個！”

“想好了？下去容易，上來可就難了。”

“通行證呢？趕緊出示……”

通行官站在巨大的圓臺邊，眼球掃描著每個上臺的人，身后是零零散散幾隊人，皆是一身亡命之徒的模樣。

“嘩啦——”

兩個臟兮兮的、狼狽不堪的人從垃圾堆上滾下來，乍一看像乞丐，帶著幾袋垃圾砸在通行官面前。

通行官緊鎖眉頭，嫌惡地后退幾步：“你們兩個怎么回事？！”

宥矜躲開目光咳了兩聲，把掛在身上的塑料袋扯下來：“我們要去下城區(qū)，通行官。”

艾斯芒在一旁專心扯袋子，聞言配合地點點頭。

通行官白眼幾乎翻上天，但見到宥矜手中的黑色方塊后，到口的話又堪堪止住，不耐煩道：“去去去，趕緊上去！”

宥矜忙拉著艾斯芒站上臺子。

圓臺下落，下城區(qū)和上城區(qū)截然相反，樓房是向下看不見盡頭的延伸，站在圓臺上俯瞰，密密匝匝層層疊疊，似要一直伸進黑洞匯聚的鋼鐵森林。

同在這一批下去的還有伙傭兵團，幾人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倆人，像禿鷲盤旋在尸體上方思索如何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