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渡咽下口腔中的血腥,長槍挑、刺、劈、砍、砸、掃、破,利落地解決掉幾臺機甲,動作輕巧踩上機甲頭部,邊跑邊戰。
尺薰看見這一幕時,心里就覺得她對這些機甲的構造似乎很是熟悉,就像解剖過許多人的她,也對人體的經脈結構熟悉無比。
宥矜想起之前在遺跡的水域底見過的那把槍,也許被蜘渡拔出來用了。
宥矜頓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和艾斯芒,“薰阿姨,你加入反抗軍了?”
“是啊,”尺薰點點頭,“我好歹有身還算不錯的功夫,多少為下城區的大家做點事吧,反正在十滾輪的日子已經回不去了,不如加入反抗軍和公司的人斗到底。”
尺薰離開后,貓在門后的艾斯芒才走出來,他上前勾了勾宥矜的手指,湊在宥矜耳邊問:“回家嗎阿矜?”
宥矜回過頭,有點無奈:“我們的家貌似已經被炸成灰了吧。”
艾斯芒抿起唇:“不是,是新家,我掙金票換的。”
宥矜有些好奇地挑了下眉:“你怎么掙金票的?”
艾斯芒忽然又開始扭怩起來,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直到被宥矜不耐煩地戳了一下腰才開口:“我偷了一些左昭實驗室里的東西去黑市賣,讀取了一些公司員工的個人資料賣給反抗軍,潛入下城區的公司根據地抓員工威脅他們給我金票……”
宥玲:“我記得左昭是你的發明人吧。”
艾斯芒理所當然道:“那怎么了,我并沒有拿很多。”
宥矜勾了勾唇:“沒怎么,恭喜你學會了搬磚以外的掙錢方法。”
艾斯芒原本還怕挨訓有點心虛,這下眼睛都亮了起來,吭哧吭哧往宥矜身邊拱,又去夠他的手。
兩人并排往外走著,宥矜問:“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左昭應該有個叫中頭風的朋友。”
“記得,“艾斯芒回答,“是一朵腦花,泡在透明液體里面,用線路連接著一臺全息投影儀說話。那時我還不能很好的操控身體,總是撞壞實驗室里的儀器,它就經常出餿主意給左昭,讓他喂一些奇怪的食物來懲罰我,比如椰子燉肥肉蛋糕、芥末味芋頭和雞腿炒奧利奧……”
宥矜笑了一聲:“果然是它。”
艾斯芒:“什么?”
宥矜慢悠悠道:“中頭風就愛發明些黑暗料理,之前它就待在遺跡里,在房子角落的桌子上,不過當時你一醒來就和我回下城區了,所以沒見過它。那之后呢?它在實驗室待了多久?”
艾斯芒想了想:“我出生在實驗室的那幾年它都在,后來來了一群公司的人,它就不見了,再之后我就被關在監禁部了,什么都不知道。”
說話間一個滿臉雀斑金色卷發的少年沖了進來,左右環視了一圈后視線鎖定在兩人身上,揚起笑臉朝兩人走了過來。
宥矜對這個小孩的印象還挺深刻,之前在十滾輪里給自己發過傳單,酸雨后重建時也在街上挨家挨戶給人發反抗軍的傳單,沒想到戰后他居然也毫發無損,全身看上去沒有一處傷口,甚至精神面貌比從前更好了,笑得跟中了彩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