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在外地談合同,回來晚了,”柳菁悠坐在病床旁,把水果放到桌上,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聽你進了醫院,我一落地京市就趕了過來,幸好沒什么事,真是擔心死我了,你說說你平日我讓你吃藥你總是忘記,現在好了,弄
得我們一家人都擔心”
透過半掩的門,江衍景看到母親滿臉擔憂,說著說著就染上了哭腔,父親心疼地伸手,去抹她發紅的眼眶,嘆息著,說著寬慰的話。
好一副情深溫馨的畫面。
江衍景以前沒少見,他知道父母在彼此之間、在外人面前,或多或少有些做戲的成分,但他一直認為再怎么樣,夫妻之間的底色是真摯的,是念著這么多年情分的。
他想起母親方才說那句“咎由自取”時眸里閃過的暗色,只是一瞬,就被抓不出破綻的笑容替代。
所以,是他低估了他們做戲的成分?
江衍景靠在走廊邊,陷入怔忡。
連柳菁悠出來都沒察覺。
“還站這兒發呆?”柳菁悠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恨鐵不成鋼,想說什么訓斥的話,深吸口氣,堪堪作罷。、
“行了,你要留在這兒就留著吧,趁江屹不在,你在你爸跟前盡盡孝心,對以后也有好處,”她抬手幫他整理整理衣領,囑咐,“再過幾天,你就回公司,聽到沒?”
江衍景想到那條關于藍恒的報道,“媽,你是打算現在對江屹”
“這事我早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柳菁悠打斷,“做好你自己的事,別出什么岔子,明白了嗎?”
江衍景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終很低地應了聲,“明白。”
柳菁悠還算滿意地離開。
高跟鞋在走廊上發出規律的聲響,江衍景望著她的背影,眼眸里有幾分迷茫和痛苦。
母親是從小陪他長大的最親的親人。
可直到今日,他好像才真正看到了母親真實的一角。
-
楚家。
楚徽宜前些日和陳書言去周邊城市的一家溫泉度假酒店住了幾天,是陳書言主要提的,她們很久沒有單獨的閨蜜行了,而且上次她鴿掉了滬城之旅,一空下時間就說要好好陪陪徽宜公主。
在那邊待了好幾天,昨天楚徽宜才回家,收拾收拾睡了一頓飽覺后,翌日清晨她伸著懶腰下樓吃早餐。
楚謙闊和余淑茵已經坐在餐廳了,楚徽宜走近時,聽見他們好像在聊江家的事,余淑茵聽丈夫說了什么,無奈地搖搖頭,嘆氣。
楚徽宜拉開椅子,坐到余淑茵旁邊,“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