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語氣里被打擾的意味清清楚楚,余淑茵無奈,頓了頓,開口,“你和江屹在一塊兒呢?”
楚徽宜現在有種打開牢籠的解氣感,哼了聲,底氣十足,“明知故問。”
余淑茵拿她沒辦法,搖了搖頭,只說讓她晚上帶著江屹回家吃飯。
楚徽宜又有點緊張起來,“不是說好了這幾天不管我嗎?怎么又讓回家了?”
“沒想管你,只是讓你帶著小屹回家吃飯,你倆既然這些天都閑著,早點回來一趟,之后隨你們逍遙,行不行?”
原來只是例常吃個飯啊。
楚徽宜眼睛骨碌碌轉,“那好吧,我和他說一聲,待會兒就回來。”
掛掉電話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兩人窸窸窣窣又耽誤了一會兒,終于出門。
車上,楚徽宜擋光板上的鏡子,手里拿著粉撲,左看看,右補補。
“幸好現在是冬天。”她把高領毛衣又往上扯了扯,把脖子最上面的印子又遮了遮,邊遮邊兇他昨天太過分。
事后的江屹賠罪倒是痛快。
“別生氣好不好,我昨晚也不知道今天要回你家吃飯啊。”
說到吃飯,楚徽宜把粉撲蓋好,裝進包包里。
講實話,她其實心里還是有點忐忑,在對待江屹的態度上,爸媽可謂是經歷了好幾個轉折。
這種忐忑在晚間的飯桌上,終于得到了解決。
家里姥姥姥爺、大姨和大姨夫都在,整個桌子坐得滿滿當當,楚謙闊給江屹一一介紹了親人,然后大家開席。
席間,楚謙闊和江屹聊天,這次是當著大家的面,再沒關在書房里嚴肅交談。
“前兩天,徽宜跟我和淑茵認真談了談,我們呢,的確在她的成長過程中過分保護,她的一些想法,我們以前也疏漏了。”
楚謙闊飲了一口酒,嘆氣,“女兒長大了,我們不能總是想著為她好干涉太多,反而讓她不開心。”
“前段時間管著她,不讓她參與江家的事——說到這里,小屹,我要跟你說聲抱歉,先前不明緣由,是我惡意揣測了你,后來才知道,你是為了還你母親一個真相。”
楚謙闊端起酒杯,看著眼前這個扛下許多事的年輕人,心態從以往旁觀者體察的不易,轉而真切為這孩子感到幾分心疼。
“這杯酒,我敬你。”他碰了碰江屹的酒杯,一飲而盡。
江屹也把杯里的酒飲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