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喧囂與昏暗里扭頭,悄悄注視江屹深邃利落的側臉。
他飲了一口伏特加,喉結吞咽的動作莫名性感。暖光削弱了五官線條的冷硬感,楚徽宜覺得曾經那池不敢觸碰的雪水在慢慢變熱,咕嚕咕嚕冒著小泡。
忽然,他似有所感地回頭。
她的目光就這樣猝不及防與他對上。
江屹沉黑的眼眸微微閃爍,低聲,“在想什么?”
楚徽宜望著他的眉眼,原想將不合時宜的好奇心按下,卻還是耐不住心癢,“在想你剛才的回答?!?/p>
“到底是誰啊,”她眼睛清清亮亮盛滿求知欲,壓低聲音問,“你悄悄告訴我好不好?”
江屹垂眸,看著她的小表情,很輕地笑了下。
他勾了下手指,“那你過來聽。”
酒浸過的嗓音帶著一絲啞,還有幾分迷人的慵懶。
楚徽宜頓了下,最后還是像抵不住誘惑的兔子,挪動身子湊到他跟前,烏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瞧住他。
江屹莫名被她這副模樣可愛到,唇邊弧度不經意加深,“就這么想知道?”
楚徽宜小雞啄米式地點頭,末了又意識到自己這樣似乎有點過界。
于是她躲開目光,收斂了一下,“也沒有,只是有點好奇,因為我覺得按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p>
他挑了下眉,“為什么不會?”
“因為,”楚徽宜思考著,微微低著頭,“感覺如果你不是特別喜歡,怎么會做那么多事不讓她知道呢?!?/p>
她說著說著,語氣越來越低。
江屹微頓,注意到她濃密睫毛投下的安靜的陰影。
“那實話告訴你,”他開口,看見她仰起頭,笑了下,學她放低聲音,“我剛才說的人,是朋友。”
“不是異性。”
楚徽宜反應了一會兒,恍然噢了一聲。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畢竟第一個問題江屹就說了,高中時他和異性幾乎沒有交集,連傳紙條這種事都沒有過。
她思路理通,覺得很有道理地點點頭。
江屹低聲一笑,“信了?”
“當然,”楚徽宜眉眼舒展,她想說你看起來應該很難喜歡上一個人,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你對理想型的標準應該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