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出現在每個人的心頭,岑慕梁、陽向天、清川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只有白夢今沉了面色,緩緩說道:“原來,你不是魔修,而是鬼修。”
聽得此言,其他人震驚。
“什么?他是鬼修?”陽向天不可思議,“他怎么會是鬼修?明明他身上沒有陰氣。”
白夢今淡淡道:“因為他走的不是普通鬼修的路子,沒有拋棄肉身,反而將肉身練成了魔軀,如此一來,自然就能兼容了。”
岑慕梁將這句話細細想了一遍,緩緩點頭:“原來如此。”
子鼠輕輕拍了拍掌,贊道:“不愧是北溟顧氏的后人,竟看出來了。”
白夢今瞇起眼:“你怎么知道我與北溟顧氏有關?”
子鼠輕嗤一聲:“你那把傘是顧氏的鎮家之寶,我豈會不認得?再說,它還是我送出去的。”
白夢今怔了下:“什么?”
子鼠淡淡笑道:“你母親是不是叫顧留音?”
“……”
看她表情,子鼠知道自己說中了,慢聲道:“顧家千年傳承,到你外祖那輩,只剩下單傳獨支。幾十年前,溟河突發陰魂暴動,你外祖在鎮魂之時身故,留下你母親孤兒弱女。要不是我瞧她可憐,把她送出溟河,現在焉有你的存在!”
母親去世得太早,白夢今從來不知道有這么一段過往。但她知道一點,母親之所以早早過世,就是因為在溟河時被陰氣傷了根基。
她曾聽大伯念叨過,當初她父親外出辦事,正好遇到重傷的母親,一時不忍把她帶回家,才有了這段姻緣。
“你到底是誰?”白夢今握緊陰陽傘,喝道。
子鼠哈哈一笑:“我是誰重要嗎?總而言之,你母親在我這里欠了一份人情,今天是不是應該還我啊?”
見白夢今臉色難看,凌步非當即冷聲道:“沒見過這樣自認恩人的,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難道你說了我們就要信嗎?”
“我不是拿這段前緣來討人情的,”子鼠卻不受影響,看著白夢今,“恰恰相反,我是在給你機會。你是顧氏后人,有陰陽傘在手,又入了魔道,與我何等契合?何不棄了無極宗,歸入我天魔宗?憑你的天資與手段,將來一統魔道,正位魔尊也未可知,豈不是比當什么宗主夫人強多了?”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若我猜得不錯,什么婚約之說,只是你為了入主無極宗的手段。既如此,何不堂堂正正當我天魔宗宗主?你要的地位、尊榮,全都會有!而且,不必假借他人之手,何等痛快!”
這番話說出來,其他人都變了臉色。
岑慕梁、陽向天、清川,還有徐掌門都向白夢今看過去。
仔細想來,白夢今的起勢確實從那樁婚約開始,她一個魔修,能得到無極宗的全力支持,不就是因為少宗主的未婚妻這么個身份嗎?而且這么多年了還不成婚……
寧衍之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向她看過去。
發現他們目光帶著懷疑,姬行歌大怒:“你胡說什么?白師妹允諾婚約,自然是他們兩情相悅!這么多年,我們互相扶持,同生共死,豈是你幾句話就能挑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