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何必煩惱,怕她遷怒于你,那你就給她一個恨的對象,不就好了?”
方栩誠抬起頭,看到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此人是他在戰(zhàn)場認識的,又意外在小酒館重逢,看到他孤身一人,問了問境況,很是為他惋惜。
“恨的對象?”方栩誠不解。
“對啊!你告訴泰水大人,令夫人為人所害,她自然就會專心為女報仇,不會找你的麻煩。你與她同仇敵愾,說不準她還會把衣缽傳給你。”
方栩誠眼睛一亮:“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
他心思稍定,又開始犯愁:“我到哪里編個仇人?我岳母是化神修士,叫她找到人一問,不就全知道了?”
“所以,你要說一個她找不到的人。”
“誰?”
“自然是在此戰(zhàn)中失了蹤,名頭又極響亮的——無極宗凌仙君!”
凌步非猛然睜開眼,從方栩誠魂魄里搜得的記憶歷歷在目。
“這是什么?”他喃喃念著,轉(zhuǎn)頭去看白夢今。
掌下,方栩誠的慘叫聲逐漸低了下去,終于徹底失去聲息。
胡二娘的情況也很不好,她中毒又重傷,剛把毒逼出一點點,就強行動手,再次復(fù)發(fā)。
她倒下去,嘴唇臉色迅速發(fā)青,眼皮顫個不停,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氣。
凌步非暫時將搜魂之事放下,去扶胡二娘:“前輩!前輩!”
白夢今摸了摸她的脈門,臉色沉重:“來不及了,毒素入了心脈,連元神也……”
“阿愁……”彌留之際,胡二娘念著女兒的名字,眼角含淚,“娘為你報仇了……”
凌步非一聲嘆息,被她勾起了些許愁思。胡二娘愛女之心,著實叫人淚目。他的母親也是這般,情愿舍了自己性命,也要讓他活下去。
白夢今略一思忖,低下身問:“前輩,你的肉身已經(jīng)不能要了,但此時抽出元神,還可轉(zhuǎn)修陰法,你愿意嗎?”
胡二娘眼神已經(jīng)渙散,腦子也不太轉(zhuǎn)得動了:“什么……”
白夢今換了個方法跟她溝通:“你的女兒莫愁姑娘只是落入了溟河,還不能確定她的死訊。據(jù)說凌仙君也落入了溟河,我們少宗主將來一定會去查訪父親的下落,你要不要一起?”
“溟河……”胡二娘慢慢理解了她的意思,激動地點頭,“好,我跟你們一起……我要去溟河看個究竟……”
白夢今點點頭,抬手一抖,打開了陰陽傘。
“來,握住我的手,讓你的元神慢慢出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