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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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云樵站在盥洗臺前,簡單處理著身上的傷口。
鏡子里的他,臉色蒼白如紙,鬢角還沾著未干的血跡。
他捧起一捧冰冷的水,狠狠撲在臉上,將疲憊和污血一并沖刷干凈。
水珠順著他的下頜滑落,滴在襯衫上,暈開暗色的痕跡。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解開臟亂的襯衫紐扣。
一顆、兩顆……直到徹底脫下,放到一旁。
伸手拿起干凈的白襯衫,他抖了抖衣袖,慢慢穿上。
指尖扣好每一粒紐扣,手勢一絲不茍,拉平每一道褶皺。
隨后,他熟練地打好領帶,調整到恰到好處的高度。
接著穿上馬甲,最后套上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裝外套。
他的手指輕撫過袖口,將折痕整理得毫無瑕疵。
他抬頭對著鏡子檢查著自己的每一處細節,目光沉靜如水。
葉云樵的動作沉穩而機械,仿佛將另一個時空的記憶一寸寸復刻在此刻。
那是很久之前的他,耗盡心力收集并整理好所有罪狀后,換上了那身莊嚴肅穆的官服。
雙手捧著鐵證如山的卷宗,踏過長長的宮道,一步一步邁進金鑾殿。
那時的每一步,都是通向生死的抉擇。
而今天,他再次站在命運的岔口。
他的步伐依舊堅定,只不過,這一次的戰場,變成了另一片天地。
半個小時后。
臨時調來的車子平穩地停在秦氏集團大樓前。
車門打開,葉云樵長腿一跨,走了下來。
楊秘書抱著一迭厚厚的文件,正焦急地站在門口等候。
見到葉云樵,他立刻迎了上來,將活頁夾遞到他手中。
葉云樵接過,低頭快速翻閱。
那些復雜的數據和文字在他眼中快速掠過,最終,他的目光在“杜榮”和“趙冕”的名字上停頓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