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尉府走了一圈,天色有些微亮。沒一會,就是上朝的時辰了。陳朝邁著步向外走,走到二門影壁時,他頓住腳步。
影壁上的楹聯處,一枚箭矢頭斜插在上頭。影壁是用巨石鑿成的,箭矢頭可以chajin其中可見射箭的人擁有多大的力量。陳朝在影壁旁盯著那枚箭矢頭看了許久,隨后側頭,目光精準對向了遠處的一座高樓。
魏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訕笑一聲。
“那是登月樓,我去查過了。他們那夜并沒有人登樓。”
聽到魏棕的話,陳朝冷聲道:“再審審。”
魏棕一頓:“審?”
陳朝側目:“你沒有審?”
魏棕撓了撓腦袋:“你不知道嗎?登月樓是二妹妹的產業。他們初一十五不開門,說是二妹妹的規矩。要誦經祈福。我也問過登月樓附近的商戶了。失火那日正值十五,他們確實閉著門。”
陳朝的視線落在那登月樓上,許久他才道。
“知道了。我先進宮。盡快搜城。”
天明,陳國夫人一醒來就得知了陳朝昨夜已經回京的消息。恍然若失了兩日的她似乎找到主心骨,穿上衣裳就往任蘭嘉那去。
到的時候卻看到屋子里侍女們正在收拾行裝,而任蘭嘉正拿著一個布老虎逗著讓哥兒。看到陳國夫人進來,任蘭嘉并未起身,而是抱著讓哥兒對她笑笑。
“母親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陳國夫人坐到任蘭嘉身側:“怎么在收拾行裝了。”
任蘭嘉:“夫君回京了。自然不好在宮中繼續住下去了。”
陳國夫人:“怎么不好繼續住。如今放火燒了太尉府的真兇還未找到。萬一藏在暗中,也想著對長公主府下手呢。外頭太危險了,還是等抓到人你再出宮也不急。”
大概是因為擔憂,陳國夫人話語中也難得帶了些強硬。任蘭嘉卻不放在心上。
“宮中是好,可這兩日讓哥兒夜夜哭鬧,再這么哭鬧下去,對他身子也不好。”
陳國夫人就住在不遠處,當然也聽到了孫子的啼哭聲。說來也奇怪,白日都好好的,偏偏夜里哭鬧。陳國夫人也曾想過,讓哥兒年紀還小,是不是見著什么不干凈的。
任蘭嘉搬出了讓哥兒,陳國夫人也有些猶豫,但任蘭嘉并不管陳國夫人怎么想,也未讓侍女停下收拾行裝的動作。
才住了兩日,大多行裝都未開過,所以收拾的也極快。任蘭嘉抱著讓哥兒去了一趟太后的寢殿,女官說太后在上書房中。
任蘭嘉只是依禮道個別,人不在她也很從容就這么上了回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