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任大夫人的好意提醒,任蘭嘉笑笑:“大伯母放心吧,王爺他有分寸。府醫交代過的。”
任大夫人松口氣,畢竟不是自己女兒,說這些房中事她也為難。怕說多了,惹人煩心。
任蘭昭被任大夫人支開,一時還回不來。任蘭嘉就問起她的婚事。再過幾日,就是任蘭昭的十五生辰了,年歲確實不小了。這婚事看了許久,卻一直未定。
任大夫人看了一眼外間,確定任蘭昭還未回來。就輕聲道:“差不多定了。人你也見過。就是原來借住在二郎院子里的盛鈞行。”
在任老爺子壽辰那日,任三夫人有那么些意思。但一直沒有下文,任蘭嘉便以為不了了之了。
“你祖父的意思。這盛家雖不是什么權貴門閥,清流世家。但好在家產豐厚,這盛鈞行飽讀詩書,品行端正。與二郎又是好友。榜眼出身,論他這個人,比許多京中子弟都要好。這昭兒日后嫁過去,有娘家撐腰。公婆不說捧著她,最起碼不敢給她立規矩。往后夫妻兩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日常吃穿用度上也不委屈。你也知道昭兒的性子,這規矩多的人家不適合她。這盛家,正合適。”
來提親的人多著,比盛鈞行更好的也不是沒有。只是誰知道那些人家是抱著什么心思。這拖了這么多時日,最后還是任老爺子拍板了。
“三妹妹知道嗎?”
任大夫人搖搖頭:“這盛鈞行不是南下巡查了嗎?你祖父的意思是,等他回京再定。眼下也就還瞞著昭兒。昭兒,心寬著呢,見你三叔母這些時日不再催她相看,吃好睡好人都圓潤了。這幾日,又想著怎么辦自己的生辰宴呢。”
說完任蘭昭,任大夫人說起了任和郎的婚事。
“二郎的婚事不急。你祖父的意思是眼下我們任家太惹眼了。二郎是兒郎,遲些成婚也沒什么。”
已經有長孫了,對于次子的婚事,任大夫人倒也不急。
正說著話,任蘭昭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匣子。任大夫人早就為了支開她做的準備,特地落在馬車上的。接過匣子,任大夫人遞給了任蘭嘉。是任老夫人讓她送來的。任蘭嘉身側的慧心上前接過。
任蘭嘉如今有身孕在身,任大夫人也不久留。她起身告別,任蘭昭卻說自己還要留一會。任大夫人叮囑她不能胡鬧,便也就把她留下了。
看著任蘭昭目送任大夫人遠去,又轉過頭目光灼灼盯著自己,任蘭嘉就知道她這三妹妹又在打她主意:
“說吧,又想求我什么?”
小心思被任蘭嘉一言點破,任蘭昭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嬉笑著湊到任蘭嘉身側。
“二姐姐,我本來還想著我生辰的時候你可以來參加我的生辰宴呢。如今你懷了身子,也不好出府。沒了你我的生辰宴就無趣了。”
小時候,安寧長公主還在時。任蘭昭的母親總同她說要她離身份尊貴的二伯母和二姐姐遠些。所以每次任蘭嘉回任府,任蘭昭總是躲在她母親身后,與任蘭嘉也不是很親近。
可自任蘭嘉回京后,給她送了那許多的珠寶首飾漂亮衣裳,又會在她關禁閉時帶她出門。如今在任蘭昭心中,覺著二姐姐最好了。
任蘭嘉的手臂被任蘭昭環住,輕輕搖晃,又眨巴著眼看她,任蘭嘉頭一回有種無可奈何的無力感。
“說吧,怎樣你的生辰宴才算熱鬧。”
身為家中最小的女郎,任蘭昭自幼就懂得什么是順桿爬。任蘭嘉遞了話頭,她立馬就接過。
“二姐姐,我生辰宴可以請瓊樓的戲班來唱戲嗎?”
任蘭嘉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瓊樓?祖父可不喜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