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任老太太表情瞬變,眼淚還含在眼眶中但嘴角已經(jīng)笑開了。“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啊。三年了,終于懷上了。”
任蘭宜把手放在小腹上,滿眼柔光:“如今才過三月,本想早早給您報喜,但又怕祖母憂心。聽聞大嫂那也來信說有喜了,那今年您可就能抱上兩個曾孫了。”
別說任老太太了,任大夫人也是喜色外露。
“母親,宜兒懷了,那午膳的膳食得重新排,兒媳這就去廚房一趟。”
午膳時,男子一席,女眷獨自一桌擺在了任老太太房里。任三夫人帶著任蘭昭也回娘家拜年了,席上就任老太太,任大夫人還有任蘭宜,任蘭嘉四個主子。任蘭宜如今懷了身子也聞不得味重的,桌上的菜色也都是清淡簡素的。
自任蘭宜來后便被任老太太拉著叮囑孕期該注意的事項,還沒來得及和任蘭嘉說上幾句。
“二妹妹,我今日會在家中住上一夜。要不你晚上也留下吧,我許久沒同你同睡一榻夜談了。”
任蘭嘉淡淡一笑:“姐姐與我一榻夜談,不怕姐夫吃味?”
任蘭宜捂住嘴,湊到任蘭嘉耳邊輕輕說道:“他此時定然在和父親喝酒呢。一身臭味,我才不讓他上榻。”
任蘭宜和魏棕自小定親,青梅竹馬長大,在成婚前便互通了心意,情誼也并非那些相看兩面就成親的夫妻能比的。任蘭宜是任府嫡長女,自幼也是教養(yǎng)嚴苛,一言一行規(guī)規(guī)矩矩。但只要在自己夫君面前,女子嬌俏模樣盡顯。
任蘭宜懷了身子,任蘭嘉自然不可能和她夜談,只是在午膳后到了任蘭宜出嫁前的閨房敘話。
任蘭宜自己婚事美滿,與夫君感情甚篤,自然也關(guān)心妹妹的婚事。
“聽聞你見過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可有提你和攝政王的婚事?”
任蘭嘉搖搖頭,回京快半月,這婚事不管是宮中還是任府無一人提起。在她面前提這婚事的任蘭宜還是頭一人。
“那你怎么想的?”任蘭宜問。
任蘭宜比任蘭嘉大幾歲,比攝政王陳朝小幾歲。她在閨閣中時,先帝還在位,陳朝身為國舅爺在上京城中可謂是炙手可熱的夫婿人選。有著國舅爺?shù)纳矸莶惶幔救烁莿γ夹悄浚⒆俗吭健K砼圆簧匍|中密友都想嫁給他。只是,陳朝還未定親,就先成了攝政王。成了攝政王后只手遮天,大權(quán)獨攬,手段狠辣不留情面。當初想嫁他的女郎如今提到他都是懼怕,哪還有當年少女懷春的模樣。
陳朝和她的二妹妹定了親,是任蘭宜怎么都想不到的。她當年知道這消息時也是大吃一驚。如今二妹妹回京了,也到了成婚的時候,任蘭宜卻沒有多少喜色,更多的是擔憂。
坐在她對面的任蘭嘉卻是一副淡然:“當初阿爹定下我和他的婚事時,說是及笄時便成婚。如今遲了快一年,也到了該成婚的時候了。”
世間女子,本就不易,哪有事事順心,世族女子更是枷鎖重重。
“那再怎么在成婚前也得見上兩面。又不是什么平頭百姓,哪能這么盲婚啞嫁。”
晚間,因著任蘭宜的緣故,任蘭嘉也沒有回長公主府,而是留在了任府。從娘家回來的任三夫人和任蘭昭也來給任老太太請安。
“母親,我同你說,外頭好大的熱鬧呢。”
任三夫人剛坐下,就迫不及待一臉興奮。
任老太太甚少出門,聽任三夫人這么說也起了好奇心。“什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