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太后先在軟榻坐下,陳朝再坐到了太后身側。
“阿姐……”
陳朝緩緩開口,簡單兩字就能聽出他的疲憊,太后一聽他這起調,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個神醫是李懷遠安排的,我昨日審了才知。而李懷遠最早入伍便是在黔州,此事是我沒有查清楚……”
太后這兩日就靠著這一絲絲的希望支撐著,陳朝一開口就破碎就她的希望。支撐著她的最后一股精神氣卸去,太后身子一軟。
陳朝知道太后受不住,所以先扶太后坐下了。
軟軟靠在軟榻上,太后雙眼無神,她的視線先是落在了床榻上的明豐帝身后,又轉向了陳朝。
“李懷遠?怎么會是李懷遠?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趙泰德死前的那番話陳朝從未告訴過太后。面對太后的問題,陳朝半真半假道:
“昨夜誆我出京的也是李懷遠,我抓到他了,但還來不及審,他就死了。那神醫,雖是李懷遠的安排,但背后定然是安王的安排……”
太后沉著眸:“安王……他自己死了都不愿意放過子山嗎?不就是這皇位嗎?若能換子山活著,我愿意給他。”
太后說完,陳朝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
“阿姐,我會想法子讓子山醒來的。”
太后垂著眸,身上的生氣盡散,呢喃自語。
“還有什么法子呢!”
“我有什么辦法啊!你雖然是郡主,但也不能欺負我一個七旬老人啊!”
正午陽光下,白發老頭站在樹下的陰影處跳腳。讓他跳腳的是他面前的一盤棋盤。棋盤上黑棋成一片壓倒之勢,白棋少的可憐。而正持著黑棋的任蘭嘉,此時臉色和她手中的黑棋一樣黑。
看著曾老在她面前跳腳,任蘭嘉恨不得把那盤棋子都蓋他臉上。這天下,怎么會有棋藝這么差的人,她都懶得和他下。但她又實在無趣,所以轉變了法子,變成教他下棋。
結果她這個夫子還沒被氣死,學棋的先跳了腳。
任蘭嘉冷臉:“要不是看在你七旬的份上,你覺著我會容忍你這么久?”
都說遠了香,近了臭,遭受了三日嫌棄的曾老受不了了。
“郡主實在無趣,要不我教您學醫術吧。”
看到時候是誰嫌棄誰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