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海垂頭:“是,王爺。”
陳朝要帶觀海走,而讓哥兒眼看著父親要走,變得急躁。哼哼唧唧在任蘭嘉懷里掙扎著要父親。
看著小小的人兒,但在人身上使勁蹬時,極疼。陳朝聽到任蘭嘉一聲痛呼,倏然轉身,盯著讓哥兒。
讓哥兒看不懂眼色,他只知道本轉身要走的父親又轉頭了,所以他蹬得更起勁了。
陳朝沉了眉眼,慍聲道:“我帶他去書房。”
這些時日,陳朝去書房處理公務時偶爾會帶讓哥兒去書房,但都是父慈子孝的溫馨場景。哪似眼下這般,方才父子倆才鬧過一場,這會讓哥兒鬧騰開,陳朝又明顯存了氣,讓哥兒交給陳朝只怕討不到好。
任蘭嘉側目看向觀海:“夫君,要不讓觀海抱吧。你抱了這么久,也累了。”
這明顯護犢子的樣子,陳朝哪能看不出來。但他到底沒再說什么,點了頭。
任蘭嘉松了一口氣,觀海大步走到任蘭嘉面前,朝讓哥兒張開了手。讓哥兒在書房時,也時常會見到徐弘任和郎幾人,所以對陌生男人也沒什么抵觸心理,而且像這般年紀的,最能感知到人的善惡。他能感覺到眼前人身上的溫和氣息。
讓哥兒乖乖張開了手,觀海眉眼一動小心翼翼把他抱在了懷里。
讓哥兒窩在觀海懷里,眼看著離父親越來越近,就撲騰著想往父親懷里撲。但陳朝只是橫了他一眼,率先轉了身。
被父親無視的讓哥兒委屈極了,癟了嘴就想哭。觀海拍著他的背脊,低聲哄他,然后跟在陳朝身后也出了門。
任蘭嘉看著他們的背影,淡淡笑了。
陳朝和觀海去書房一呆便是一日,回房后屋子里雖還點著燭,但床榻上的人已然睡著了。陳朝褪去外衫,去凈房內沐浴過后再出來,發現床榻上的人睜開了雙眸。
陳朝:“吵醒了你?”
床榻上的人搖了搖頭。
陳朝赤著健壯的上身朝床榻走去,他剛上榻,床榻上的人就依偎到他懷里。剛沐浴后還有些冰涼的身軀讓她蹙了眉。
“夫君又洗涼水了?”
雖為攝政王,但陳朝的衣食住行大多都還保持著在涼州時的習慣,自小在軍營長大的他在這些方面并不是那么講究。這衣食如今都有任蘭嘉身側的侍女給他打理,但其余許多方面他還是舊習難改。就比如這涼水沖澡,任蘭嘉說過他許多次,但他依舊不改。
陳朝扯過錦被將她和自己都蓋住。
“我打算過幾日下江南一趟。”
陳朝沒有回答任蘭嘉的話,反而冷不丁丟了這么一個消息。
任蘭嘉訝異,仰頭看他:“江南?夫君為何突然要下江南。”
陳朝:“安王之事,拖延多年。下面人在尋找在觀海時,也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如今觀海那邊也有一些消息。我打算親自去一趟。”
安王謀反,朝堂動蕩。陳朝前幾年雖派人在尋找安王的蹤跡,但大部分心思還是放在朝堂中。如今朝堂大穩,他也可以抽出精力專心于安王一事了。安王,不僅是她的心結,也是宮中太后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