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執筆能耍劍的男人在抱自己的兒子時,整個人都僵硬住了。那么小那么軟,出乎他的預料。陳朝不會哄孩子,只能一直低聲說:“別哭了。”
一直哭鬧的讓哥兒到了陳朝懷里,不知是感知到了父親的氣息,還是因為陳朝低沉的男聲,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高大的男人抱著剛出世的孩子,眉眼也漸漸柔和。侍女們端著膳食進屋準備
伺候任蘭嘉用膳,見到男主子抱著小主子時也有些詫異。
任蘭嘉用膳時,讓哥兒已經在他父親懷里睡熟了。
“夫君,要不把讓哥兒給乳母吧。你也用些膳。”
一日守在產房外水米未進的人搖了搖頭。待任蘭嘉用完膳后,他揮退了侍女和乳母,抱著小小的讓哥兒走到床榻旁,輕手輕腳把讓哥兒放到任蘭嘉身側。然后自己也坐到了床沿邊,半環住妻兒。
“看久了,他也沒那么丑。瞧著有點像你。”
聽到這話,任蘭嘉不愿意了。
“夫君的意思是說我丑嗎?”
陳朝悶笑一聲,摸了摸她的頭。
“睡吧。”
任蘭嘉確實累了,不過她心中還記掛著事。
“夫君也去用些膳吧,讓哥兒睡熟了。一會再讓乳母抱回去。”
任蘭嘉躺著,沒發覺坐著的男人眼神慢慢變了。
“無妨,我陪你們。睡吧。”
陳朝眼神變了,但音調未變,任蘭嘉也沒有察覺。陳朝又給她理了理被角,然后去滅了兩盞燈。
昏暗的燈光下,徹底透支了體力的任蘭嘉也撐不住了,沉沉睡去。坐在床沿的陳朝撫摸著她的頭,看著她柔和溫婉的面龐,出了神。
眼前這個溫柔女子,是他的妻子。剛拼著命給他產下一子。在得知她早產時,他慌亂極了。這慌亂只在當年他得知安王叛亂,他阿姐被圍困在宮城中才有過。
回府的一路,他內心閃過無數念頭。每一個,都是他不能失去她,這一年溫情,到底還是讓他對她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愫。
可還沒等他理清那情愫是何時,他發現了那張信紙。他早就發覺她貼身的侍衛首領不見了,她說,是替她巡查產業去了。
她說的自然,他也信了。
可如果這是謊言,她還說的那么自然,那她還騙了他什么?又還瞞了她什么?
也許什么安王,什么墜崖都只是巡查產業路上的意外或偶然。
他在心中給她找了許多理由,可自她出產房后,只字未提。甚至那張被他放回軟榻下的信紙也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