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夫人看似脾性好,但其實被夫君寵的很執拗,涼州地處邊境,那的人性情直爽,在這上京城的后宅中她一直因為身份端些架子著實有點累。
陳國夫人下了決定就不會
輕易更改,縱使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一時也拿他母親沒辦法。
一個半月的婚期其實很趕,但好在有宮中,攝政王府,長公主府還有任府,禮部一同籌備婚事。宮中給禮部下了令,順平郡主出嫁一切按照公主的規程走。宮中一句話,禮部官員在各府中跑斷了腿督辦各項事宜。
按照公主出嫁規程,任蘭嘉的成婚婚服宮里自然會備好。但按慣例,作為新娘子任蘭嘉免不了俗還是得給新郎官親自繡一身衣袍。攝政王府送來了身量尺寸,還沒到任蘭嘉手上就被轉手送到了繡房。
任蘭嘉從沒學過女工,她這等身份,不需要用女工來彰顯賢良淑德,討未來夫君觀心。上京城勛貴中多的是不會女工的女郎,繡娘做好衣袍,女郎在上頭象征性添上幾針,已是心照不宣的慣例了。
有一眾人幫忙操持,一對未婚夫妻反到成了最閑的人。陳朝一心忙于朝政,任蘭嘉卻在長公主府中自在悠閑。
雨季即將到來,近幾日,上京城中天色陰沉,烏云壓空,呆在房中很是沉悶。任蘭嘉便常在花園亭榭中休憩。午后慧心帶著一黑衣女子進了亭榭,慧心進來時給一眾侍女擺了擺手,一眾侍女紛紛退下。
將紗幔撩開,黑衣女子躬身進去后,慧心也退下了。
“郡主。”
黑衣女子聲音沙啞,粗糲,絲毫沒有女子該有聲調。
榻上的人披散著烏發閉著眼并沒有睜開,而是輕啟薄唇。
“你怎么來了?”
黑衣女子面無表情道:
“屬下審訊那龍衛時,詢問出一些疑點,便來和您匯報。”
“怎么不先和觀南說?”
黑衣女子眉眼一壓,沉眸道:
“因為審出了裴家的事。”
榻上的人陡然睜眼,轉頭看向黑衣女子眼神鋒利。她上下打量著黑衣女子勾唇冷笑:“觀心,別再和我玩那些爭寵栽贓的把戲。否則,這次我讓你徹底說不出話來。”
觀心的眼皮輕輕一顫:“屬下不敢。”
任蘭嘉收回眼神,又恢復了那副淡然的模樣。
“查出什么了?”
“屬下審出,當年叛亂前夕,龍衛曾經大亂過,死了近半數龍衛。剩下的龍衛也是到叛亂那日才知道龍衛統領已經和安王勾結,但彼時為時已晚,先帝已死,他們除了跟隨龍衛統領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他們不知龍衛統領為何叛變,但有傳言龍衛統領和當年的裴家有舊。那龍衛只交代了這么些,至于如今龍衛的下落和安王的所在之處,都不肯再吐露。”
任蘭嘉將腕間的佛珠取下,環在手掌中,她的手盤挲著佛珠,眼神冰冷:“為何來京說了嗎?”
觀心:“說是劫獄,營救安王次子趙泰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