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在書房中間,風吹動著她的烏發也吹動著她的裙擺。姣好的身姿,白皙的臉龐,一雙眼眸反射著屋外的陽光,熠熠發亮,
這一霎那,一向無心男女之事的攝政王終于有了實質感,眼前的少女是他的未婚妻,更是要同他攜手走完后半生的妻子。
這婚事本該早就完成,只是任蘭嘉一直在云留山上未歸,陳朝只以為,她和他一樣,都無心婚事。她想禮佛,他想有個不麻煩的妻子。陳朝又想到了方才在花園看到的那一幕,她心地善良,與人溫和,他阿姐和母親對她有懷有內疚之心,想來也不會有婆媳問題。如此看來,她很適合,也最不麻煩。
“我來找你商議婚事。”
初春,萬物復蘇,春芽破土,風裹挾著桃花香四處飄散。
書房內任蘭嘉面上泛起紅暈。
“婚姻大事,王爺應該找祖父商議。”
婚姻大事自是該有長輩做主,但他們二人不同。
“你雖是任家人,但你我都知道。這婚事,若非你親自點頭。任老太爺是不會逼你的。你我婚約已定多年,如今都到了成婚的年紀。你是還有何疑慮嗎?”
任蘭嘉抿了抿嘴,不語,似在思考。
太后的念叨尤在耳邊,這婚事一日不定,他就一日不得清凈,陳朝又道:“我知你入寺廟祈福禮佛多年,成婚后,諸事隨你心意。你想禮佛便禮佛,想祈福便祈福。若是覺得和我母親同住一宅不自在,你住在長公主府也可,便是想回到山上我也不攔你。”
任蘭嘉側目,他站在邊門,始終未再進前一步。事關婚約,他卻像在議論朝事一般淡然。
再細思他的一番話,這是全然不在意她,只想把她娶進門,履行這門親事罷了。
“我并沒有疑慮。王爺多慮了。”
當年她正值稚齡,他對她沒什么想法很正常。往后日子還長著,她與他,來日方長。
陳朝凝神看了她一會,確定她沒有遲疑之色。
“好,那我回去就讓欽天監算吉日,請人來下聘。”
事情已定,陳朝沒有再逗留的理由。和她見這一面,本就是無奈之舉。
他轉身離開書房,路上還碰到了端著膳食的侍女。他沒在意,闊步向外走去。
人走遠了,任蘭嘉還站在原地,她垂眸看了眼手上的玉鐲,低笑一聲。
慧心端著膳食進書房,默默把菜擺在桌上,什么也沒說,好似剛也沒碰到從書房里走出的攝政王。
至于被當做借口的任老太爺,直到宴席散了,任蘭嘉才見到他。見了一天客,年事已高的任老太爺也有些疲憊。坐在圈椅里揉著眉心。
“見到人了?如何?”
“祖父覺著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