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歡愛,讓兩人一時都忘了時辰,任蘭嘉都忘了自己是何時睡下的。眼下對上那一雙專注的眼眸,昨夜的某些場景又浮現在任蘭嘉腦中。
移開眼,避開那雙眼眸。任蘭嘉清了清嗓子。
“什么時辰了?”
任蘭嘉還記著今日任蘭昭要來。
“午時了,你二哥哥帶著你二妹妹來過了。眼下已經回任府了。”
“來過了?怎沒人通傳一聲?相看的如何了?”
“你睡著,就不讓人吵你。相看的如何,后日你回任府問問便知了。”
后日大年初三,是出嫁女郎回娘家的日子。往年任三夫人都會帶任蘭昭回娘家,今年應該不回了。
大年初三轉眼便到,這一日,任蘭嘉被人從被褥中撈出時,還昏昏欲睡。見她皺著眉,有些不情愿的模樣,男人溫聲哄著她:“若還困著,再睡會,午后再去任府也是可以的。”
女郎都是早上回娘家的,哪有午后回的。任蘭嘉強撐著睜開雙眸。
“不用了。”
說著不用,但上了馬車,還是困頓到窩在他懷里睡著了。
任蘭嘉下馬車時,是被人抱著下馬車的,任管家看著二姑爺懷里用披風包裹著看不清面容的人時,也是一驚。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二房的郡主,懷著身子,如今可是兩府的珍寶。
任管家壓著音調:“王爺,王妃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掃著,要不要送王妃去院子里小憩片刻?”
任蘭宜在魏棕的陪同下,早早就到了任府,正坐在任老太太屋子里,和任大夫人,任三夫人說著話。聽聞下人來報,說王妃來了,但被王爺抱去了院子里小憩時也是微微一愣,隨即一笑:
“二妹妹六個月了吧,正是嗜睡的時候。”
屋子里幾人都生產過,知道懷胎的不易,任老太太也面露心疼:“傳了話的,今日不來不要緊的,到底是身子重要。”
任大夫人道:“嘉兒一向重規矩,也孝順。如今還能走動,自然想來看看您。身側有王爺護著,也無妨的。”
任大夫人是親眼見過那面冷又話少的二姑爺為他們府的二女郎擋箭倒地的一幕的,那時,他們成婚才幾月,二姑爺就愿意舍命相護自己的夫人。每每想起那一幕,任大夫人就覺得動容。
只不過,此事鮮有人知,任大夫人也一直藏在心底,別說任老太太,便是自己的女兒都未說過。
任蘭嘉醒來時,盯著青色的幔帳緩了好一會神才反應過來,她眼下是在任府未出嫁之前的閨閣中。大年初一,她睡到午時才醒,本以為是前一夜累著了。但昨日,還有今日都這般,而且她反應好像也遲緩了些,身子也乏力了許多。
任蘭嘉怔愣著盯著幔帳看了許久,慧心進門才發覺她醒了。
“什么時辰了。”
任蘭嘉撐起身子才發覺自己的外袍都被脫下了,她非但下了馬車沒知覺,連被人褪去衣袍安置在床榻上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