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蘭嘉皺眉之時,陳朝也走到她面前。
“你怎么來了?身子好些了嗎?”
說著話,他已經牽上了她的手。往日溫熱的手掌心如今冰冷一片,他整個人更是暮氣沉沉。
摸著他的手心,看著他那副了無生機的模樣,任蘭嘉原本壓在心中的煩躁瞬間化為怒氣。
“兩日未歸府,也不傳個話,你悶在宮中就把自己弄成這模樣?”
眾目睽睽之下,任蘭嘉也沒有特地壓低音量,她的怒氣呼之欲出,惹來一眾禁軍看來的同時,也讓陳朝臉上終于有了表情。
他有些驚訝,驚訝她居然會和他發火,仔細想來這還是她頭一回和他發火。
在一眾禁軍的眼皮子底下,陳朝沒有解釋,而是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往紫宸殿內走。
跨過宮門,到了殿前空地,陳朝停住腳步。此時他的手心也因為她掌心的溫度而漸漸回暖。
“嘉兒……”
陳朝摩挲著任蘭嘉的手背輕聲開口。
任蘭嘉仰頭看他,然后眼看著他露出悲傷之色。
“你暈倒了,我本該在府里陪你。一直未歸府,我也該傳消息回府,只是子山……”
任蘭嘉佯裝不知:“子山怎么了?”
陳朝:“子山前夜遇刺了,曾老說他撐不過七日,如今也只剩五日了。”
任蘭嘉:“五日?”
任蘭嘉這次的驚訝不是佯裝的,而是她真的驚訝。宮中的消息一直傳不出來,說實話,她什么都不知道。她雖知道趙泰德會下手,但她真不確定真能得手。直到如今親耳所聞。
震驚之余,任蘭嘉只覺著天塌了,她的讓哥兒就剩五日就要被架上那位置了。
陳朝不知任蘭嘉心中所想,他看著任蘭嘉的表情只以為她被驚嚇到了。
這兩日陳朝不吃不喝不眠,只是呆坐著,連思緒都不曾再轉動,如同行尸一般,如今見到了她,他的心才算重新開始跳動。
兩日,他在悲傷里足足沉浸了兩日。
心重新跳動之余,陳朝也意識到。他得面對現實了,他除了是明豐帝的親舅舅外,他還有妻子,兒子,他更是攝政王,他肩負著整個朝堂,還有千萬百姓。
“嘉兒。”
陳朝盯著任蘭嘉的雙眸神色嚴肅。
“若子山真的……你和讓哥兒便是皇室最后的血脈。所以讓哥兒必然是要坐上那位置的,你得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