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逐漸迷離的人,聽到觀心的話笑了。這是他
夜漏三更,濃云吞噬了彎月,遮住了黑夜中僅有的光亮。
夜色中,觀心沉著臉獨自策馬回京,一路上心中的煩悶讓她不由攥緊了韁繩。若是其他人在她面前射殺了觀南,她必然勃然大怒。偏偏是任蘭嘉都客客氣氣喚一聲齊叔的齊與,讓她連發怒的資格都沒有。
悶著怒氣,觀心一回到了長公主府就找到觀海。可沒等觀心開口,觀海先開口了。
“觀心,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
觀海很冷靜,看著觀海那雙平靜的雙眼,觀心也靜了一些:“像什么?”
觀海:“你現在就像一個被嬌慣壞的孩童。”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覺著委屈想發脾氣。之前的觀心不是這樣的,她雖活著,但每日像個沒有血肉的行尸,見誰冷著臉。可現在她不僅鮮活,還稍稍有點得寸進尺。
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變化的觀心微愣。
觀海:“你和觀南之間,說不上誰對誰錯。只是命運不公罷了。他若死在你手里,他必然覺著屈辱。畢竟相識多年,我樂得給他一個痛快。我也想你可以放下這段孽緣。如今諸事已了,你也得了自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畢竟你比他幸運不是嗎?”
幸運……
觀心的心在觀海的話語中漸漸平靜下來。
從前她總覺著他比她命好,如今再看,還真不盡然。最起碼她沒有愛上不該愛的人。
觀心恢復冷靜模樣:“吳悠呢?他如何了?”
自從吳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后,說實話,對她不差,大概是因為心中懷有愧疚,即使她日日想弄死觀南吳悠卻依舊對她很好。如今觀南死了,觀心擔憂吳悠會撐不下去。
觀海:“他會無事的!”
觀海說的意味深長,觀心看向透著光亮的正房。
正房內安安靜靜,沒有一聲動靜。觀心看了一會收回眼神。她從懷里掏出了信,然后將那黑衣人的事告知了觀海。
觀海接過觀心手中的信,挑眉:“那日死在莊子上的,不是那孩子的親生父親?”
觀心那時候都不在上京城,也不清楚具體的事。看觀海將信拿在手中。
“那黑衣人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只是答應了他把信交給郡主。再轉達他的話。這信會不會有問題,要先看看嗎?”
趙泰德都落在他們手里一年多了,這信也不知道何時寫的。趙泰德寫給任蘭嘉的信,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看,但任蘭嘉如今身子弱,太醫和曾老叮囑了莫要再刺激她,如果不先看了信的內容,還真吃不準如今是不是把信交給她的合適時機。
觀海拿著信,仔細端詳了下,最后他選擇拆開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