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唇噴出的氣息卻是溫熱的,那溫熱的氣息帶來了一股酥麻,從任蘭嘉的耳側到背脊,順著背脊又到任蘭嘉的尾脊。這酥麻給任蘭嘉帶來了輕輕的顫意。
歷經情事的任蘭嘉太熟悉這種感覺了,他的話語和暗啞的聲音也如同鬼魅一般,試圖勾她沉淪。
咬唇壓住輕吟,任蘭嘉微微搖頭。
下一息,任蘭嘉的手被牽住,他牽著她的手貼到了他冰冷的身軀上。
“郡主,我愛您,這世間沒人會比我更愛你了。您要了我,白日我可以跪在您的腳邊,夜間我更可以跪在您的榻上。您以前最喜歡的不就是拿鞭子抽我嗎?那條鞭子,我還留著。您要了我,我把那條鞭子再給您可好?”
那段嗜血的日子,任蘭嘉先是感受了自己身上的痛意,再是感受著看到別人鮮血時帶來的快感。
任蘭嘉眼底彌漫起猩紅,腦子中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催促她。
答應他,答應他!
指尖再次入掌,嘴唇滲出絲絲鮮血。任蘭嘉勾勾唇角,眼含媚意,溫聲道:
“滾——”
半俯在任蘭嘉身上的身軀一僵。
任蘭嘉:“嗯…給我解藥,否則…否則明日我就了解了我自己。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
讓她被藥性所控,像個妓女一樣臣服與別人身下,還是她曾經的奴才身下,那她還不如死了痛快。
她,安寧長公主之女,堂堂皇家郡主,怎么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觀南半撐起身子,恢復冷峻的面龐,撐起身子后,觀南看到了她嘴唇上生生咬出的血絲,也見到她眸光中的堅定。
觀南笑了,笑容極其苦澀。
就算這樣了,她還是不要他是嗎?
觀南直起身子,面色恍惚。
“我這就找人給您解毒。”
觀南撈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又離開。
他穿衣的動作還有他離開的腳步始終很沉重也很緩慢。因為他期翼著,她如果改變念頭了呢。
可觀南都出門了,床榻上的人也始終未出聲。踏出房門的觀南譏諷自嘲一笑。
沒事的,她現在心中也許還有那個人,待他讓他看清那個人真面目,她會死了心,他再殺了那個人。
她遲早是自己的。這么多年,他都忍了也等了,再多幾年又何妨。
觀南出門,沒有關門,冷風帶來清涼,任蘭嘉掐著手心,克制自己的意識不要被藥性徹底侵蝕。
風聲,雨聲,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