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奉先殿大火,如今金吾衛大火,還把叛王安王和他的兒子燒在里面。百姓們瞬間覺著這定然是明豐帝的虔誠感動了奉先殿里的先祖先靈,先祖們顯靈讓這不孝的后代受到了懲罰。
百姓們跪地拜天拜佛,一時間,各處廟宇的香火都旺了。
而這一切,發生在任蘭嘉失蹤,明豐帝昏迷的三日后。
三日了,任蘭嘉沒消息,明豐帝依然沒醒。
陳朝周身的氣壓一日比一日低,宮中的太后一日比一日憔悴。
“阿朝,你說的黔州的那個神醫什么時候可以到?”
這三日,諸多事情壓在陳朝心頭,陳朝也三日未眠,如今面對太后的詢問,他也難掩疲憊之色。
“阿姐,快了,再過兩日就能到了。”
太后:“阿朝,我不是催你,子山他……”
陳朝直視太后:“阿姐,我知道的。你去照看子山吧。”
陳朝此時也后悔,那一日應該保趙泰德一命的,而他本也打算保趙泰德一命的。趙泰德在進京前,就被他夫人關押了許久。他是怎么對明豐帝下手的,他服下的毒又是怎么來的。陳朝至今思索不明白這兩點。
致使明豐帝昏迷真正的真兇,此時正跪在陳朝夫人面前。
“郡主,您還是不愿和我說話嗎?”
任蘭嘉身著一襲淡煙色長裙,慵懶窩在羅漢榻上。榻側是放眼可見的青山盛景,榻上是觸手可及的茶水和糕點。任蘭嘉纖細白嫩的手指翻過一頁又一頁紙,從始至終都未抬眼看一眼
跪在羅漢榻下的人。
任蘭嘉在這已經三日了,這三日他風雨無阻,每日跪在榻旁只求她和他說句話,但任蘭嘉自始自終都視若無睹。
他倒也不放棄,來了一日又一日。
她不語,觀南掩下眸中失落。
咚咚—
一個穿著嫩黃衣裙的侍女突然出現,叩了叩房門。跪在地上的觀南緩緩轉頭,看到屋外的侍女,觀南很淡定,絲毫沒有被人看到他這副卑微模樣的局促。他緩緩起身:“郡主,我先出去下。一會再來看你。”
任蘭嘉何需他看,她手無縛雞之力,面對他,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如今只是忍著,待觀海找到她后,她再同他算總帳。
觀南出門了,侍女進門,侍女看榻上的茶水和糕點都未動,輕聲問:“郡主,可是茶水和糕點不合您的胃口?”
任蘭嘉一口都沒動,都不知道味道,何來的不合胃口。她純粹不想吃而已。
侍女默默開口:“郡主是怕糕點里有毒嗎?這是我親手做的,也試吃過了。沒毒的。”
侍女小心翼翼。任蘭嘉抬眸看她一眼。
下毒?除了迷藥,觀南還敢給她下什么毒,真要下毒也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