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鈞行:“暗衛下手前,探過幾回。那時她就是這個模樣了。我套過吳其光的話,她應當是聽說太尉府的人都葬生火海后受了些刺激,神志有些不清了。”
造成太尉府失火的主謀此時非但面不紅心不跳,反而還從盛鈞行的話里察覺到了異樣。
“她神志不清,安王還讓她帶著自己的孫子?”
盛鈞行:“她身側有乳母,而且她只在院子內行走。”
盛鈞行說話時,大夫進門了。任蘭嘉也把注意力移開,看向獨自躺在床榻上的孩子。
看身量,和讓哥兒差不多,但身型卻小小的,比讓哥兒瘦了許多。
任蘭嘉見過的孩子不多,只知道讓哥兒和源哥兒都是肉乎乎,都很健壯的。就算太尉府女郎神志不清,作為安王的孫子,孩子也不應該養成這樣。
任蘭嘉心生疑惑,大夫細細檢查了一番后,皺著眉看向任蘭嘉。
“王妃,那孩子體溫極高,得趕緊退熱。這熱在三個時辰內若是退不下去,即使保住了命,估計也得成癡兒了。”
床榻上,小小的人兒毫無動靜躺著,任蘭嘉未發話,盛鈞行卻皺了眉。
“怎會這么嚴重。”
人是他帶回來的,比起太尉府女郎,這小小的稚童更有用處。如今出了事,盛鈞行自覺有責任。
大夫欲言又止:“這是復熱,這孩子之前發過熱。而且這孩子體質很弱,不是娘胎里帶出來的體弱,是沒有好好養導致的體弱。”
大夫一番話,盛鈞行也察覺到異樣。
他看向任蘭嘉,任蘭嘉看向軟榻上眼神依舊空洞的人。大夫都說孩子要變成癡兒了,她還沒有任何反應。
任蘭嘉扯扯唇角:“把孩子抱下去吧,好生醫治。”
任蘭嘉發話,大夫俯身把床榻上的孩子抱在懷里,然后出了門。
門再次被闔上,盛鈞行開口:“王妃……”
盛鈞行想說話,任蘭嘉抬手止住了他。
“盛大人,王爺和你說了我那表兄的事嗎?”
表兄,趙泰德?
盛鈞行雖不明白任蘭嘉的用意,但還是回:
“嗯,王爺說過。”
任蘭嘉:“我前些時日在軍營中與他見了一面。他與我說了一件事,他說,太尉府女郎產下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也就意味著,那孩子不是安王的孫子。既然不是安王的孫子,那孩子今日若真出了什么事,問題也不大。你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任蘭嘉的語調淡淡,立在她身側的盛鈞行怔住。在盛鈞行愣神的功夫,一直呆呆坐在軟榻上的人突然騰起,沖著任蘭嘉就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