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喝了吧。”
任蘭嘉轉身出屋。
本是為了找他要觀心的,沒成想惹了滿腹的心事離去。
書房里發生的事是陳朝的家事,任蘭嘉不想讓慧心他們攪和進來,于是只讓他們候在門外。如今她剛邁出門,觀海和慧心就迎了上來。書房外都是把守的王府侍衛,任蘭嘉什么都未說,而觀海和慧心也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一直到進了正房。
才進正房,觀海就道:
“觀心已經安然回到宅院了,王爺的人送回去的。那時候王爺還昏睡著,應該不是臨時領的命。”
任蘭嘉哪能聽不出觀海是在替陳朝說話,她沒有應聲只是將一直攥在手里的紙條遞給觀海。觀海茫然接過,看清紙條上的內容也是一滯。
觀心雖然回了宅院,但他還沒來得及問是怎么一回事。沒想到居然有人背后盯著他們。他們行事隱蔽,這一年多,從未露過痕跡,偏偏太尉府一事卻頻頻露了馬腳。對于傳信的背后之人,觀海心中隱隱有了自己的猜測。而任蘭嘉的不只是猜測,而是肯定。
“盯緊宋十,此事只怕他脫不了干系。”
太尉府留下了箭矢痕跡時,任蘭嘉心中就有了懷疑。觀心的箭術她清楚,觀海手把手教出來的。不至于留下那么小兒科的明顯痕跡。
而宋十,平日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有百副面孔,偏偏卻先后惹了魏棕和陳朝注意,任蘭嘉不是不懷疑宋十,而是那時她更氣憤陳朝的行事作風和態度罷了。
而這次,也是宋十查出了抓走觀心的人是陳朝的暗衛。在今日之前,任蘭嘉還有觀海都不知道陳朝在府外還有一批暗衛,可見隱藏有多好。這樣情況下,居然還被宋十查到。
觀海的想法和任蘭嘉不謀而合,而他除了懷疑宋十外,想得更深。這背后只怕還有另一個人的參與。
傳信讓陳朝的人查善堂,此法雖不嚴謹,但卻極有可能一箭雙雕。就算殺不死觀心,有宋十的前車之鑒,只怕夫婦倆關系要徹底崩塌。而這一切,恰恰都是那個消失許久的人想要的。
觀海方才候在門外時,一直都戒備著,戒備屋里的夫婦倆會鬧翻臉。沒想到,屋子里什么動靜都沒有,甚至任蘭嘉還帶出了信,與此同時觀心還被好生送回去了。
接二連三的事,陳朝沒有起疑?觀海覺得不太可能。
觀海看向正皺眉思索的任蘭嘉,心中隱隱有種預感,這益州,只怕去不成了。陳朝比他想的,更深沉。
任蘭嘉不知道觀海所想,她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任蘭嘉走到書案前,垂頭寫了一封信,寫好信再用信封封好后,任蘭嘉遞給了觀海。
“觀心不適合呆在京中了,讓她去涼州一趟,涼州有異動,讓她去查查,其中有沒有安王的手筆。去涼州前,讓她先去一趟幽州,徐家乃涼州都督,徐弘許能給她助力。”
當夜,才重獲自由的觀心,連任蘭嘉的面都沒見到,就帶人往邊境趕去。而在她出城之前,早有一撥人早她一步騎著馬徹夜奔襲往涼州方向而去。
有人在馬上感受著夜里的寒風,也有人在屋里感受著煩人的溫暖。
任蘭嘉沐浴出來后,看著突然出現在屋里的一大一小愣了下。讓她愣住的并不是小小的讓哥兒,而是那個許久不出現她房里的男人。
男人抱著讓哥兒,躺在床榻上,一大一小本在嬉鬧,聽到聲音齊齊向她看來。
父子倆并不相似,但此時眼神都落在她身上。慧心主動帶著侍女都退了下去,任蘭嘉穿著寢衣披著發走到床榻旁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床榻上的男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