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將傷養了個七七八八,瘸著腿出來打算伺候自己主子時,面對的就是這樣無解的局面。
王妃不清楚,但青云伺候了自己主子兩日就看出來了,他主子是想王妃的,但好似在等一個契機。
又過了幾日,一封從幽州傳回的信經由青云的手送到了陳朝的案上,青云隱約覺著,這就是他主子在等的契機。
深夜,青衫男子經由王府侍衛守衛區域進了長公主府,進府后一路無阻徑直進了前院書房。
青衫男子恭恭敬敬立在書房中。
“主子。”
陳朝:“她傷勢如何了?”
青衫男子:“無大礙了。”
陳朝:“那把人放了吧。”
青衫男子抬頭,疑惑又不解。但陳朝沒有和他廢話:“明日就放。”
青衫男子垂頭:“是!”
青衫男子退出書房,陳朝似是有些疲憊往椅背一靠。他的視線再次落在了那封千里加急送回的信件上。他拿起一本折子,將那信件蓋住。
等了這多日,信終于送到了,但他卻不想看了。
得知真相又如何?真是她做的又如何?去質問她嗎?徹底揭開這層紗他又能得到什么?
左不過就是死了一些本該死的人。
罷了,她想做什么便做吧,他替她善后便是。
書房里的人正在試圖自己說服自己,而從長公主府離開的青衫男子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后墜了兩條尾巴。
次日正值休沐,書房里的燈徹夜通明,青云不知自己主子何時入睡亦或是睡了沒有,所以也不敢敲門去打擾。
捂著還未痊愈的屁股,青云盯著院子里的小廝讓他們走路都輕聲些。來這長公主府時日也不短了,長公主府的福享了,規矩是半分沒學會。
青云正盯著呢,余光瞥到院門外一個腦袋探頭探腦的。青云一瘸一拐朝著院門走去,院門外的人朝他嘻嘻一笑。
“青云,表哥在嗎?”
青云扶額:“表姑娘,您怎么又來了。主子這些時日心緒不佳,您還是別來觸霉頭了。”
這表姑娘最近這些時日隔三差五就往書房跑,青云躺在榻上都聽說了。而且每次來都只是與他主子閑話幾句,也沒正事。平時也就算了,最近恰好正是兩個主子鬧矛盾的時節,這次數多了,青云都不免想歪,這表姑娘別是對他主子有什么念想吧。
這念頭一旦起了,就很難消散,為了自己能在長公主府一直享福,青云覺得自己得替王妃看好他主子。
青云的警惕葉芙蓉沒有察覺,她從身后拿出一個食盒。
“我今日來是有正事的,今日是姨夫的忌辰,姨母做了些姨夫愛吃的糕點,特地從宮里送了些出來,讓我拿給表哥。”
這倒是正事,青云伸出手:
“表姑娘給我吧,我一會給王爺。”
葉芙蓉護住食盒:“不行,姨母叮囑我得親自交給表哥,看著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