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們去找任蘭嘉,任蘭嘉就在一隊侍衛的護送下款款而來。
“二姐姐,二姐夫,等久了吧。”
任蘭宜搖頭:“時辰正好呢。剛說差不多該回京了。”
任蘭嘉莞爾一笑:“那我們就啟程回去吧,二姐姐今日逛的如何。”
此時任蘭嘉也走到了任蘭宜面前,任蘭宜順勢挽上了她的手:“甚好,山間很美。”
任蘭嘉:“我莊子上的景色更美,等讓哥兒再大些,我們可以一同去住上幾日。”
任蘭宜:“好啊。”
兩女聊的熱絡,魏棕亦步亦趨跟在二人身后。只想著,下次還是得把陳朝叫上,才不至于只有他一人被冷落。
上馬車時,任蘭宜拒絕自己夫君再次提出的同騎一騎的邀約,被自己夫人瞪了一眼的魏棕滿不在乎嬉笑兩聲然后翻身上馬,開始整隊。
任蘭宜陪著任蘭嘉在馬車內坐定,她隨意一瞥,一驚。
“二妹妹,你哪里傷著了?這裙擺上怎么有血跡?”
任蘭嘉順著任蘭宜的視線看去,裙擺上確實有一處紅色印記暈開,不大,但在素凈的衣裙上格外顯眼。裙擺堆疊在一處,行走間可能瞧不出
來,如今坐下攤開就露了出來。
任蘭嘉淡然道:“不是血跡,方才在佛堂慧心不小心打翻了一方紅印,應該是那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慧心,弄點清水洗一洗吧。”
任蘭宜沒細看,任蘭嘉這么說她也沒多想:“不是你受傷便好。不過一點紅印也不急于這時,回府洗也來得及。”
任蘭嘉:“二姐姐都不小心看成了血跡,回府夫君看了如果也誤會了那不又得擔憂,我又得解釋了。索性這會洗了,也省的麻煩。”
任蘭宜捂嘴一笑:“知道你與王爺感情好,這恩愛都秀到我跟前來了。”
任蘭嘉不甘示弱:“從前你與二姐夫未成婚前偷偷相見,都是我打的掩護,那時候你們可沒少在我跟前秀恩愛。二姐姐怎還說我了。”
這么年過去,任蘭宜險些忘了自己的少女柔情時期自己這三妹妹那可是見證者。任蘭宜嗔了自己的三妹妹一眼。
“瞧瞧,嫁了人,嘴皮子都厲害了。一點便宜都不讓人占。王爺都把你帶壞了。”
任蘭嘉笑笑,兩姐妹說著笑,慧心坐在一側專注給任蘭嘉清潔著裙擺。
聊了一會,任蘭宜也有些乏了。她身上帶孝,許久未出府,這突然在山間逛了一日也耗了不少精力。不一會就倚在車壁上瞇起了眼睡著了,而任蘭嘉也收起了笑容。她閉著眼眸,腦海中都是趙泰德喝了酒后說的的那幾句話。
“蘭嘉,你信我嗎?我從不曾圖謀那至尊之位,也無意殺靈均,更不曾想過那日之事會殃及姑姑。我被留在京中,皇伯伯提防我,靈均與我不遠不近,只有姑姑疼我護我。我從未想過傷害她。那一日,我明明派了內侍去請你和姑姑出殿看煙花的,也安排了人待你們出了殿就敲暈你們,然后將你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可為什么姑姑沒去呢?”
“父王母妃還有泰佑,他們雖不常在我身側,但他們終究是我的血脈至親,他們要反,我怎能不反。如果可以,我也想當個閑散親王,或者當個純臣扶持靈均。可身在皇族中,誰又能依自己心意所活。”
“當年太尉府和父王密謀大計,不就是因為靈均拒絕納孫家女郎入主后宮,孫太尉怕孫家繁榮難以延續嗎?而且他也惱怒靈均居然敢駁他這個親舅舅的顏面。蘭嘉,這聽著熟悉嗎?舅舅為臣,外甥為君。眼下朝堂看似在陳朝掌控之中,可一旦皇位上的那個小皇帝長大了,保不準有朝一日像他父皇那般,和自己的親舅舅也就是你的夫君反目成仇。屆時,你又會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