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蘭嘉站在佛堂外,面色淡淡看著一眾侍衛在里面確認屋內無人。不一會,侍衛就出來了。
“王妃,可以進了。”
任蘭嘉在慧心的陪同下進了佛堂。
“你們就在外候著吧。我誦經期間,不要放人進來。”
侍衛中,有王府的,也有長公主府的。慧心在進門的瞬間給長公主府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在闔上門后,長公府的侍衛負責把守住了大門,把王府的侍衛支去了巡查。
佛堂內陳設陳舊,一看就有了年頭。窗柩下的小幾上檀香裊裊,慧心走到房內供人休憩用磚堆砌成的榻前,挪開了榻上的被褥軟墊。榻上鋪設了平整的木板,慧心抬手兩長一短叩了三聲。咔一聲,木板被人從下推開,露出一個人來。
“主子。”
甬長的甬道,火把照亮了前路,甬道的盡頭是偌大一個天然的地下洞穴。洞穴中間居然建了一座宅院。若不是有大量火把照亮,這宅院在此地置與黑暗中,那也是極為陰森可怖的。
宅院外把守了眾多黑衣人,比起常跟隨在任蘭嘉身側的那些黑衣侍衛,這些黑衣人周身的氣勢更加瘆人。
任蘭嘉邁進宅院,觀心已經候在了院中。
“郡主。”
任蘭嘉:“帶我去見他吧。”
宅院不大,觀心很快就將任蘭嘉帶到了一間房門前,剛推開房門就有一陣檀香飄來。
踏進房門后,屋子里床榻,茶案,桌子,柜子應有盡有,而且用料都極好。而此時茶案前坐了一人,身著白色長衫,頭發用一根白綢帶系著,他抬眸看來時,露出來真容。只見他面容和煦眉眼溫和。
“蘭嘉,你來啦?”
言語親昵,看向任蘭嘉的眼神更是溫柔。
任蘭嘉低笑一聲,她這大表哥,一如既往,心思深沉。
比起未曾見過幾面的趙泰佑,對這個大表哥趙泰德任蘭嘉還算是相熟的。
為了牽制安王,趙泰德被留在京中長大沒有隨安王去封地,先帝身在宮中又難得出宮,去長公主府最多的反而是趙泰德。
他大了任蘭嘉十多歲,幼時也是常常抱著她的。只是在任蘭嘉八歲后,安寧長公主就不怎么讓任蘭嘉見他了。趙泰德遲遲未婚,安寧長公主擔憂安王算計上她女兒的婚事。
算算時間,也是一別多年了。
觀海墜崖后,任蘭嘉就讓觀心去審趙泰德,而眼下趙泰德能安然坐在此間,是因為他從昏睡中醒來后拿到了觀心給他的湯藥后,只聞了聞就笑道:
“幻心散?這位姑娘,麻煩你給蘭嘉妹妹傳個話,不用對我用幻心散。她想知道什么,只要她來,我都會如實相告。”
觀心把這話傳回去時,任蘭嘉玩味一笑。
他居然知道是她。還只是一聞,就聞出了幻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