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吾衛大將軍的位置可真不好坐,比殺沙場殺敵難了萬倍。
“太尉府著火了。”
長公主府的正房門也被敲開,熾熱的夏季,正房門打開卻透出涼意。
“王爺,太尉府失火了。失火的位置正是三房。”
“嗯,知道了。往后這種小事,不用來報了。”
青云愣住,以往只要有任何異動,都得
風吹輕紗,枝葉搖曳,池子里成群的錦鯉在游動。侍女們穿著精致的夏衫走過連橋,又繞過蜿蜒的連廊才到了水榭外。侍女門手中還端著冰盆騰不出手,候在水榭外的侍女替她們撩開輕紗。輕紗后的水榭中,放置了一張大軟榻。榻上身型高大的的男人端坐著,一手拿著折子,另一手搭在俯在他腿上深睡著的人的背上。
侍女們垂著頭,不敢抬頭多看,輕手輕腳將冰盆放在角落里,再將已經由冰化成水的盆撤走。
侍女剛退下,耳邊就傳來一聲輕吟。陳朝垂眸,侍女進來的動靜已然很輕,但似乎還是吵到了沉睡著的人。她輕吟一聲后用臉蹭了蹭枕著的大腿,手心還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袍。炎熱的午后,縱使有冰盆,她還是出了薄汗,薄汗將碎發打shi沾在額間。自她睡著,他就保持著一個姿勢未動過。她枕著的地方,早已經發燙泛酸。那熱意和酸意也從大腿蔓延到他全身。
任蘭嘉是被熱醒的,醒來時她覺得自己背后已被汗浸透。云留山上地勢高,整日有山風吹拂,往年仲夏也沒那么難熬。如今回了上京,也有可能是懷了身子的緣故,她覺得越發燥熱。
她剛睜眼,男人就放下手中的折子。
“醒了?”
任蘭嘉揉了揉眼,剛坐起,大掌就端著杯盞遞到她眼前。她正口干呢,結果剛飲一口,她就皺了眉頭。
“怎是熱的。”
再看四周,只擺了三盆冰,而且都擺在離她甚遠的角落里。府里不是供應不起冰,而是她胎相還不是十分的穩,所有人都不敢給她用冰。
“溫熱的水解暑。”
任蘭嘉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但她眼下實在口干,便也小口小口將那杯盞中的水飲盡。而身側的人很自然接過她手中已經空了的杯盞放到一側。此時任蘭嘉也覺著熱意好像散了一些。
再看軟榻上,他身側空出的位置已經摞了不少折子。而他自她醒后視線一直粘在她臉上,任蘭嘉先是摸了摸自己的發髻,又是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并無察覺到什么異樣。她偏頭:“夫君這是看什么呢?”
回應她的是兩聲低沉的輕笑聲。
任蘭嘉雖疑惑,但她眼下更想去沐浴。到了凈房,她照了鏡子,才知道他為何一直盯著她看。她的側臉頰上壓出了好幾道紅印,瞧著極為滑稽。任蘭嘉慍怒,本想沐浴后再回水榭陪他,也沒再回。而是自顧自抄錄佛經靜心。
在水榭獨自批了許久折子的男人久久等不到自己的夫人,便也回了房。回房就被他的夫人橫了一眼,那眼神又怒又嬌,他又沒忍住笑了一聲。
這不笑還不打緊,本靜了心的人見他又笑氣急,放下了手中的筆,瞪著圓目道:“你笑什么?”
懷了身子的人不能生氣,任蘭嘉被人抱在懷里輕聲哄著。結果男人越哄越不正經,任蘭嘉被他惹到赤紅了臉。
正值壯年的男人不過是過過嘴癮。剛成婚不過幾月,本就顧忌著她的身子一直克制著自己。如今卻好,軟香在懷,什么都做不了。看她那副嬌中帶羞的模樣,男人就后悔了,招惹她做甚最后受折磨還是他。
夫婦倆,一人養傷,一人養胎。本該分寢而眠,可偏偏自廣陽侯府回了長公主府后,兩人夜夜同寢一榻,夫婦倆都沒有人主動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