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蘭嘉頷首:“婆母去了涼州,府里就我們兩人。就隨意了些。以后婆母回京,還是要住回王府的。”
親耳證實,任大夫人和任三夫人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任大夫人知道不應該,但還是艷羨。對比自己女兒婚后生活,任蘭嘉沒有糟心婆母,如今看到這攝政王對她也極好。早逝的二叔子就算病重了,還是在最后關頭替自己女兒籌謀了這最重要的婚姻大事。
那樣聰慧的人,若是有著強健的體魄,只怕這二房侄女會是上京城中最幸福的女郎。
到底是來吊唁,任大夫人和任三夫人作為親家,不好一直呆在任蘭宜院中。她們也得去前頭露露臉。
她們走了,留下了任蘭嘉和任蘭宜。
“三妹妹今日怎沒來?”
“三妹妹正議親呢,叔母不想她沾染這些晦氣。聽母親說,太尉府上門提親了,提的是二房的嫡次子?!?/p>
太尉府有太尉坐鎮,膝下三子,長子和次子如今在朝中也是身居高位。兩房嫡孫也都是俊秀郎君。再看任府,任老太爺如今已榮養在家,任三爺官位也不高。這太尉府的郎君在上京城中什么樣的女郎不能挑,偏偏選中了任蘭昭。
“叔母應下了嗎?”
任蘭嘉知道任三夫人一向心高氣傲,一心想給自己的女兒找門好親事。如今這樣的好婚事從天而降,任三夫人怕是極為樂意。但她樂意無用,上頭還有任老太爺壓著。任老太爺不會同意這門婚事,太尉府此番求娶只怕不是為了任蘭昭,而是因為任老太爺在清流中的地位。世家的人不想任老太爺站到攝政王一脈去。
任蘭宜微微搖頭:“沒應下。都沒和祖父說呢,就把婚事拒了?!?/p>
這回換成任蘭嘉驚訝了,任蘭宜看她反應笑道:
“我剛聽到時,也同你一般驚訝。但確實是拒了。叔母雖好強,還是疼三妹妹的,知道三妹妹適合什么樣的人家?!?/p>
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任三夫人對于任蘭昭而言,確實是個好母親。
在中午宴席時,魏棕抽空回了一趟內宅,看了一眼任蘭宜。而留在東院的任蘭嘉也終于見到任三夫人口中那些什么姨母,舅母帶來的嫡女了。
魏棕剛進東院,就有一個女子隨著進來,頭上戴著白花,眼眶泛紅,捏著一方帕子,時不時就擦擦眼角的淚珠,身姿更是纖細,站在風中羸弱不堪,好似風一吹就會倒一般。
“表哥,母親讓我來請您過去一趟?!?/p>
比起身姿,聲音更是孱弱。
魏棕眉頭一緊,呵斥道:
“好好說話,和蚊子一樣。說話給鬼聽嗎?”
魏棕兇神惡煞的模樣,又在這日子更是一口一句鬼。讓那表妹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了些。
魏棕轉過了頭,對著任蘭宜又是面如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