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答:“你能騙過郡主,當一個忠心耿耿的侍衛首領,但你騙不過陳朝。你是男人,他也是。我不能讓你去攝政王府送命。”
觀南不服氣:“我掩飾得很好,況且陳朝不敢殺我。他若想殺我,我便先殺他。”
話音間,觀南的殺意盡顯。
吳悠并不想和他多言,方才任蘭嘉走時,看他的眼神中除了冷意再無其他。他明明知道她在意什么,還是為了觀南傷了她的心。
見吳悠要走,觀南一把拽住他。
“小叔,求你。讓我跟在她身邊好不好,我會避著陳朝,盡量不讓他見到我。”
吳悠頓住腳步,觀南立在他身側,臉上滿是哀求之色。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觀南的臉偏向一側,臉上很快就泛起紅暈。
觀南的下頜緊了緊,他正過頭。依舊還是:
“我求您。”
吳悠眼中露出失望之色,當初,他不該把他帶進長公主府。應該如安寧長公主所言,把他送去江南,遠離這一切是是非非。
“等這一切事了,我會求郡主放你出府。到時你不再是長公主府的侍衛。你會有一個清白身份,你可以入仕,可以入伍,可以經商。然后娶一個清白人家的女郎生兒育女。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但唯獨不能呆在她身邊。從今日起,長公主府的觀南就要慢慢消失,往后才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人前。我說的話,你明白嗎?裴元新。”
這個名字,深深刻在觀南的骨子里。但從來沒有人這么叫過他。觀南不甘,但面對著混雜著他骨血的名字,他錮住吳悠的手無力松開。
吳悠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看看觀心如何了。”
觀南神情恍惚,一腳深一腳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到了觀心所住的僻靜院子。
府醫見到他,同他說話,可他只能見府醫的嘴在他眼前張張合合,卻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推開房門,房中的藥味較昨夜更盛。榻上昨夜還不知生死的人如今卻已能坐起身。背對他露出大半肩膀,肩膀上傷痕累累。
似是察覺到腳步聲,她轉身,衣襟半敞著,xiong前裹了厚厚一層紗布,紗布間還滲著血。見到來人,她勾唇一笑,一改往日的譏諷模樣。但她的話依舊刺人。
“喲,瞧這失魂落魄的模樣,真像一只被主子丟棄的狗。”
本還精神恍惚的人聽到此話神色一變,三步跨兩步,大步走到床榻上。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往后狠狠一推。本就重傷的人狠狠重重砸在床榻上,悶哼一聲。
扼住她咽喉的人雙眼赤紅,喉嚨也被掐的生疼,但她似無感覺一般,笑著笑著笑出了聲。
觀南看著榻上人的瘋癲模樣,面露嫌惡,松開了手。喉嚨失去禁錮,觀心沒去摸發疼的咽喉,而是撐起身子,看著退了幾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