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和溫聞煙坐在一處,手放在尚未顯懷的小腹上,面色不太好看。
溫聞煙寬慰她道:“雖幾年未見,但蘭嘉也記掛著你呢。任老太太壽宴時還說要尋日子去看你。可壽宴之后,先是廣陽侯出了事,又是攝政王府上門下聘。這如今下了聘更是出不得門了。”
姜澄雙眼渙散,也不知有沒有聽進溫聞煙的話只木訥點了點頭。
“郡主。”
門外響起侍女的聲音,隨后就是腳步聲。溫聞煙和姜澄向門口看去,一道白色身影從門外走進。
溫聞煙在任老太太壽宴上剛見過任蘭嘉,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只姜澄一時間很難將眼前這個衣著素凈的人和幼時的任蘭嘉合在一處。任蘭嘉雖性子隨了任二爺,但在衣著打扮上安寧長公主是怎么都不愿她和那些清流家女郎一樣的,任蘭嘉自幼衣裳都是用上好的料子縫制的,從來不重樣,帶的飾品更是華貴,樣式也新穎。可如今眼前的人卻只穿著簡單的白裙,發髻上也只戴著一根碧玉簪。
衣著雖陌生,但那面孔和臉上溫和的笑意還是熟悉的。
在任蘭嘉邁進門的一瞬,溫聞煙和姜澄齊齊起身。任蘭嘉幾步就走到她們面前。
任蘭嘉沒說話,只是先盯著姜澄的肚子看了兩眼,然后笑道:“也不知道肚子里是小外甥還是外甥女,日后可別學她母親,自小就呆不住。這下雨天,還要往出跑。”
熟稔的語調和以往一樣,姜澄本繃著的心弦也松了松。一旁的溫聞煙噗呲一聲笑出聲:
“哪有你這么當姨母的,剛見就和
腹中孩子說他母親壞話。”
任蘭嘉接道:“行,那是我這個姨母的不是。等他出生我再同他說他母親的壞話。”
溫聞煙莞爾:“澄兒,你聽聽她說的這話。往后你孩兒出生了,可別讓她見。”
二人三言兩語,就讓姜澄面上露出笑容。
正說著話,素念帶著侍女進門。任蘭嘉回頭,素念將托盤的碗盞放在茶案上。
“嘗嘗,素念做的牛乳燕窩羹。”
素念自幼跟在任蘭嘉身邊,以前也是常見到溫聞煙和姜澄的,將燕窩擺好和她們見禮。
“見過溫姑娘,姜姑娘。”
溫聞煙和姜澄出嫁后,已經許久沒聽人用娘家姓稱呼她們姑娘了,都是冠夫姓被叫少夫人。二人朝素念笑笑。
三人都坐下后,素念便就帶著侍女退下了。
任蘭嘉看著姜澄尚未顯懷的肚子問:“幾個月了?上次見聞煙也未曾細問。”
姜澄撫了撫小腹,眼神溫柔:“還不到四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