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海搖頭:“宮門戒嚴,消息一個都沒有送出來。昨夜,王爺進宮后不久,曾老又被接進了宮?!?/p>
任蘭嘉:“又?曾老沒留在宮里嗎?”
觀海搖頭:“昨日王爺讓曾老穿著太醫服入的宮,他似乎不想讓太后知道小皇帝的毒是曾老解的。解了毒曾老就被立即送出了宮,行蹤很隱蔽?!?/p>
解不解毒的,已經不重要了。任蘭嘉突然覺著有些疲憊。
“我壓根不想讓讓哥兒坐上那位置,他們為何都要自以為是。”
任蘭嘉知道讓哥兒的存在對于小皇帝是個威脅,但小皇帝畢竟是她母親救的。她不想她母親的命白白沒了,她也做好了準備,給小皇帝體內下了毒。
小皇帝體內的毒,除了毒引,還得定期喂藥。否則就會暴斃身亡。她什么都想到了,她帶讓哥兒在益州過土皇帝的清閑日子,小皇帝做好他該做的事。相隔千里,如果他還對她的讓哥兒生了疑慮,哪怕只有一絲,她就會毫不猶豫弄死他。
諸事皆了,眼看就可以去益州了,她卻被困住了。不僅她困住了。往后讓哥兒還要被困在那重重宮墻中。
她自幼就不喜歡那座皇城,她也不希望讓哥兒的一生都困在那里面。
千百年來,多少人舍盡一切想要坐上的位置,任蘭嘉卻根本不想要。
任蘭嘉面上露出煩躁,觀海適時開口:
“宮里還不知是何情形,況且,小世子也許喜歡那寶座呢。”
任蘭嘉想到了自己兒子在屋內根本坐不住的德性,頗為頭疼揉了揉眉心。
頭疼歸頭疼,任蘭嘉還是道:“讓齊與把人都調到城外?!?/p>
這位置讓哥兒可以不喜歡不要,但是她不容別人質疑她兒子不配。
而皇權交替,再平和也都是會見點血的。
任蘭嘉頭疼煩躁之余,也開始冷靜謀劃,至于生死不明的明豐帝,她沒放在心上,也全然不在意。至于她那心也許都已碎成八瓣的夫君,也被她拋之腦后。
觀海:“昨夜便讓觀心去給齊與傳話了,明日應該都可以到了。昨夜我還讓人去任府給老太爺傳了話,老太爺也應該開始做準備了?!?/p>
在任蘭嘉失蹤之時,觀海就未雨綢繆主動和任和郎聯系上了。
身側有觀海在,任蘭嘉不知省了多少心,
任蘭嘉垂眸看著手中厚厚的一疊信,深深嘆口氣:“若外祖父沒有把皇位傳給大舅舅,或者大舅舅在看清先帝的懦弱無能后主動讓位,這些事也就不會發生了?!?/p>
先帝雖然也是任蘭嘉的表哥,但說實話,任蘭嘉從未喜歡過先帝,從她母親和父親的偶爾三言兩語中,她也知道自己那位表哥的無能。平日里懦弱被世家緊緊拿捏也就罷了,偏偏在后宮立妃一事上異常堅決,拒絕了孫家女郎的入宮,使得孫太尉轉頭和安王勾結在了一起。
那時任蘭嘉還不算曉事,如今想來,先帝拒絕孫家女郎入宮,何嘗沒有太后的意思。雖不知太后和先帝感情如何,但這么多年只有明豐帝一個皇子出身,連個公主都沒有,可見太后的手段。
可何必如此呢,先帝血脈凋零,更讓安王他們肆無忌憚,起了反心。
當年安王叛亂如果成功,即便朝野上下都知道他得位不正,但因為他那一支是僅存的皇室繼承,還是得恭恭敬敬迎他們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