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繼續道:“那副將還說裴家除了李懷遠其實還有人活著,昨日他就是被裴家人追殺,所以才會落入禁軍手中。而他,不止交代了關押你的那處宅院,還交代了好幾處裴家人可能會在的地點。這個時辰,侍衛和禁軍應該在搜捕了。”
任蘭嘉身子一頓,陳朝撫了撫她的手背。
“在宅院中,你沒見過李懷遠嗎?”
觀海早將李懷遠那夜對他說過的話都一五一十轉述給她了,李懷遠和他說過觀南,所以她想隱瞞觀南的事也是瞞不住的。
任蘭嘉垂眸:“我未曾見過李懷遠,我除了侍女,只見到了我曾經的侍衛首領,觀南。而他,正是裴家人!”
這回輪到陳朝訝然。
“他是裴家人?”
陳朝雖從李懷遠口中知道了觀南的存在,但他卻不知道觀南是裴家人。裴家的滅亡可以說是趙氏皇族一手策劃的。裴家人有人活著他不驚訝,但活在長公主府內,還成了一個皇家郡主的貼身侍衛首領,這不得不讓陳朝驚訝。
所以,把她綁走到底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李懷遠口中的主仆情深,還是因為這毀族滅門的血仇。
陳朝直勾勾看著她,任蘭嘉淡然道:
“裴太傅是我母親的啟蒙先生,母親自小常去裴家。裴太傅若身子康健,多活幾年的話,駙馬爺的位置本應該是裴家的。只是后來裴家全族被判了流放。被判流放后,裴家成年男子不堪受辱,不是自盡就是死與流放途中,一眾女眷更是活不下去。母親念著舊情,保下一個身懷六甲的裴家女眷。那女眷生下來的孩子,便是觀南。”
任蘭嘉話語中隱去了吳悠的存在,本以為他還要再問觀南的事,但他卻沒再追問。只是握緊了她的手。
“不管他是何人,你無事就好。”
陳朝這時本該說些會抓到人交給她出氣之類的話,但他沒有,因為他現在只想把那個人碎尸萬段。
她的肚兜和那件中衣堆在一處的場景猶在腦中,陳朝垂著頭,揉捏著她軟若無骨的手,面容晦澀。
不一會,侍女端著托盤進來了,陳朝松開了任蘭嘉的手。
“天冷,你先回榻上睡吧。”
肚子里不再空,任蘭嘉回到榻上很快就睡過去了。陳朝用完膳,回到床榻邊,看她睡得正沉,給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就套上了外衫出了門。
出門后,陳朝一路往前院去,他沒去書房,而是去了侍衛所。
“曾老有下落了嗎?”
夜風中,陳朝面對花池,淡淡開口。
立在他身側的是剛回府的觀海,觀海也很淡然?!皶簳r還沒有,我問過親兵了,他們在那處宅院里只找到了郡主。并沒有曾老的蹤跡?!?/p>
陳朝蹙眉:“李懷遠的人說那宅院里還關了一個老頭?!?/p>
觀海臉色未變:“親兵到時,確實未見曾老。我也已經派人在附近搜尋了。王爺急著找曾老,是有人病了嗎?”
陳朝未答:“王府的侍衛和暗衛都不會撤回來,還是由你調配。盡快找到曾老?!?/p>
觀海:“是!”